他就要走了,幼菫却仍在危机重重中,让他如何安心?

裴弘元也喝起了茶,雾气氤氲中,似乎他脸上的冷漠也变得柔和了。

他说,“大王子如果是在担心王妃,你大可放心。她不会有事。”

赛德看着他,“王妃四年前被送到静慈庵,孤苦无依,她是给你机会护着她的,但你没有。现在她不需要了,你也不必再强求了。”

这是裴弘元最后悔的事。

所以,自己错过她,从这一刻起便注定了,他连远远地看着她护着她的资格都失去了。

如果当年,自己不要那么冷漠,会是怎样的?

直到他骑马走在街上,他都在想这个问题。

行到一品香附近,门口很是拥堵,排队的人都排到了街上,蜿蜒到很远。

他方才一直在想事情,不知不觉走了这条路。这条路最近都堵的很,是不能走的。

玉清泉上市,只在几个高档酒楼和酒铺售卖,每个店门口终日都是人满为患。

皇上钦定为御酒的美酒,又有小黑坛珠玉在前,大家购买欲望高涨。

能有一瓶玉清泉待客,哪怕你请的是粗茶淡饭,也敌过珍馐百味,面子十足。

他猛地抬头看向三楼,一个白衣男子立在窗前,俊美无俦,默默看着他。

沈昊年。

君子颜如玉,比宁郡王还要美上三分。

沈昊年冲他举了举酒杯,微微一笑。

裴弘元可以肯定,沈昊年是认得他的。

他颔首致意,驱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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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太医诊了脉,幼菫胎像稳固。

萧甫山的脸色这才好些。

幼菫已经缓过神来,信誓旦旦保证,“妾身以后再也不逞强了。今日只是……好好的机会不能错过,总要名正言顺当文珠娘家人才是。”

如此也好,就当是小女儿间的一场争强好胜吧。

萧甫山最终没提,他事先已经和赛德商议好对策。

他揉了揉幼菫的头顶,“无事,你想怎样便怎样,逞强也无妨。”

幼菫缠上萧甫山的脖子,搂着他重重亲了一口,笑嘻嘻道,“王爷可真好!”

若有若无的馨香钻入鼻腔,柔媚饱满的身子在他怀中,萧甫山眸光暗了下来。

他贪恋了片刻,闭目调息,气息却是平稳不下来。

他抱着幼菫将她放到床上,“你先歇息片刻。我出去一趟。”

“去干什么?”

幼菫有些失落,他的怀抱很舒服,踏实。

这几日他都没好好陪她,他太忙了。

“张太医应还没走远,突然想起来有问题要问他。”

萧甫山突然有些后悔把离谷主给放走了。

幼菫莫名其妙,看着萧甫山匆匆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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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菫去了她的库房,看着里面满满当当的,这才知道,自己这一年的时间,不知不觉攒下了多少家当。

她从库里寻摸了不少好东西,添到给文珠的嫁妆里,整整齐齐凑了一百二十担。

其中十万两银票换成了现银,亮闪闪沉甸甸的,很是惹眼。

更有十斤一坛子的玉清泉,一共备了二十坛子。

一百二十担聘礼扎上红绸子,浩浩荡荡,敲锣打鼓往蕃馆的方向送去。

以往看送嫁妆的,女子居多,今日却是不同,拥挤着一路跟着的,竟是男子居多。个个垂涎三尺,盯着那一坛坛扎着红绸子的玉清泉,若不是送嫁妆的个个人高马大,他们恨不得上前抢了。

与此同时,安西王妃和元慈郡主之间的故事也传遍大街小巷。

大家纷纷唏嘘,安西王妃这番意气用事,输掉的是三十六万两银子啊!

安西王妃为了证明自己不寒酸,也是拼了!

最终她俩谁也不算赢。

倒是吐蕃公主渔翁得利,赚的盆满钵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