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床棉被和一床厚厚的羽绒被,还有一包吃食。

车夫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小丫头还是惦记他的,又想了想,笑容又黯淡下去她又不知道他是谁!这般把自己的被子给一个车夫,一个陌生男子,怎么就这么没心没肺!

以后还是要好好教教她才是!

对一个车夫比对他还要好!枉费他以前对她那般好了!

他一边腹诽着,一边把棉被垫在地上,又将羽绒被严严实实裹到了身上,捡了一块香辣肉干慢条斯理吃了起来。

护卫在一旁冻的瑟瑟发抖,口水直流。

他下来陪了半晚上了,也是很冷很饿的……

车夫抬眼看了他一眼,护卫眼中燃起了希望。

车夫淡淡道,“去捡些柴火生个火,再煮些雪水。”他嫌弃地说了句,“要你们能干什么,都不知道带个火折子下来。”

护卫眼中的小火苗瞬间熄灭,缩着脖子钻到了寒风中。

车夫撕扯下脸上的伪装,露出原本的绝世容颜,正是沈昊年。

他看着罐子中的腌梅子喃喃自语,“若是她是我的女儿该多好……”

……

幼菫在崖边等了整整三天,都不见车夫的身影。

领队的管事不明情况,觉得那个车夫定然是早已命丧谷底了。他就不该逞强!哪能为了个匕首不要命了?

掌柜的给安排了二十个不认识的护卫跟车,还有一个车夫,还叮嘱他切记恭敬。他就不明白了,对一个车夫恭敬什么?无非是功夫好些!

现在为了他,这位沈小姐也不着急赶路了,居然等了三日,当真是怪事连连!

管事上前对幼菫拱手道,“沈小姐,如今三日已满,惊马也缓过神来了,咱要不要继续赶路?”

幼菫摇头,“再等等,许是簪子难寻,他找的久了些。”

管事叹了口气,得,她是主顾她说了算!横竖他们有从山寨里拿来的吃食,等多久都行!

幼菫呆坐在崖边,定定地看着崖底,不知是何缘故,心里闷痛。

若是车夫上不来了,是自己害了他的性命。

突然眼前一个身影凌空一闪,便有人站到了她身旁。

幼菫抬头看去,正是车夫站在她身旁,身后还背着一个硕大的包裹,微笑地看着她。

幼菫满是阴霾的脸上乍然亮了起来,“大叔!”

她惊喜地站了起来,“你没事?怎么下去这么久?我还以为……”

说着话,眼圈一红,泪珠子就啪嗒啪嗒掉下来了。

沈昊年怔了怔,手抬了抬又放了下,柔声安慰道,“我没事。就是簪子断了,找了三天才把另一节找到,在半山腰上,插到了一块岩石上的积雪里。”

他从怀中拿出来断成两截的簪子,还有那把匕首,“呐,你看看。”

在半山腰,那他岂不是整个绝壁一寸一寸找上去的?

她拿帕子擦了擦眼泪,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觉得自己哭的莫名其妙,最近是越发爱哭了。哪里有在外人面前这般失态的道理?

她接过簪子和匕首,闷声道,“你怎么就这般死心眼了,找不到就别找了……还有那些被子,你还背上来作甚?这么高的悬崖……”

幼菫的声音又哽咽起来,连忙住了声,绷着脸不说话了。

沈昊年目光柔和,即便做了易容,也无法掩饰眼内细碎的星光。

“我就想着,这么好的被子扔了可惜……很暖和,多谢你了。”

幼菫不说什么了,转身吩咐素玉给他打水洗漱,又端了一罐子一直温在火上的鸡丝粥。鸡是护卫在山上捉的野鸡。

沈昊年微笑着喝着粥,这味道可真好。

以后可以让护卫每天打上只。

幼菫远远地看着,总觉得他的微笑有些熟悉。

车队继续赶路,幼菫还是坐在那辆豪华的马车里,温暖舒适。

沈昊年坐在车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