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荣国公夫人一场风寒,就要他冒着风雪赶大老远去看病?还要装出不经意的样子?

离谷主该悲愤了!

沈昊年微微抬眼,乔三脸色一凛,忙拱手道,“属下遵命!”

沈昊年想了想,“让离谷主多带些续清丹,药丸子,给那丫头留下。也别不要银子,那丫头银子多的很,一瓶收她一两银子吧。”

乔三整个人顿时不好了,续清丹可是续命的宝贝!千金难买!南诏拿着它当国礼,送了大燕皇上三瓶,大燕可是拿了几箱珠宝作回礼!公子您就一两银子一瓶给卖了?您当这是小黑坛呢?

还有药丸子,说的跟不值钱的大白菜一样,离谷主若是听了,又该悲愤了!

乔三不敢犹豫,拱手应道,“属下这就去寻离谷主!”

“慢着!”

沈昊年沉吟片刻,“那些药丸子也不见得管用,还是让离谷主想法子跟着她,等她好利索了再行离开。他若是想一直跟着,那是最好不过。”

乔三脑子打了结,他已经在担心离谷主会不会悄悄给他下毒泄愤!

乔三机械地拱手领命,“遵命!”

“去吧。”

沈昊年不再搭理他,又看向窗外,欣赏起了雪景。

乔三同手同脚地退了出去。

沈昊年眸光微动,手指轻轻一弹,一道金光从窗户凌空射了出去。

啊地一声,一道黑影从院子暗处走了出来,“你可真下狠手!”他一路抱怨着,推门进了暖阁。

男子相貌与沈昊年一般无二,只是失了几分贵气和神韵,他扔了扔手中的金豆子,“不愧是富可敌国的沈公子,暗器都是用金豆子。”

沈昊年也不回头看他,淡淡说道,“元宗,现在是在京城,你这相貌换一换吧。”

元宗手掌在脸上拂过,便立马换了一个模样,他笑着坐了下来,丝毫不客气地拎起酒坛,倒了一杯酒喝起来。

一口下去,惊讶道,“这酒比小黑坛好喝多了!”

他恍然,“是从荣国公府拿的?”

沈昊年不置可否。

元宗叹息,“荣国公府卧虎藏龙啊。早知道就去荣国公府偷酒喝了。”

沈昊年说道,“半年多前净严曾经去荣国公府偷酒,被抓住了。”

元宗不以为意,“净严他若真想逃,他们怎么可能抓的住他!荣国公府在天极阁眼中也不算什么,偷坛子酒喝还是可以的!”

沈昊年无意与他争辩,对月饮着酒。

元宗连饮了两杯酒,舒服地叹了口气,方跟沈昊年说道,“今日有人到天极阁谈一桩买卖,你猜是什么?”

沈昊年只看着窗外,仿佛没听见一般。

“无趣。”元宗抱怨了一句,继续道,“来人是当今太后的弟弟,御林军大统领刘祁,想要一个人的命。你猜是谁?”

沈昊年头也不回,淡淡说道,“刘祁此人心胸狭隘,锱铢必较,肯花大笔银子买人性命,定然是能从中捞到好处,弥补他的损失。对方定然是有不少银子。”

元宗拍手道,“正解!那人的确有不少银子,光小黑坛的代理费就收了四百多万两。”

沈昊年霍然转身,“何幼菫?”

元宗见他如此反应,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正是。”

沈昊年眸子里似乎落了雪花,顿时冰冷了下来,“刘祁,他倒是迫不及待。”

元宗怡然饮着酒,斜睨着他,“我说对方是官眷,不合规矩。他立马掏出来一百万两银票。你说,这生意我是接还是不接?”

沈昊年眸子里的冷意褪去,淡淡说道,“你是天极阁阁主,你想接就接便是。”

元宗哼了声,“若是不听你的,还不被你给端了?”

他转而愣了愣,“你是说接?”

沈昊年道,“接。”

元宗诧异道,“我还以为你会护着她,总归是故人之女。难不成……你是求而不得,便想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