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本意是想给五十万两,事情就可以做的很漂亮,可不知为何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一百万两。五十万两,怎么彰显的出九五威严来?
帘子后面的太后急了,那些东珠可是刚刚进贡上来的!之前的都给了何氏,难不成这些也要都给她?还有一百万两银子!合着何氏不必花一两银子,便得了三十万套棉衣,还得了忠君爱国贤良的好名声?
她出声提醒道,“皇上总该留些东珠赏赐其他大臣。”
这次一共只得了六匣子东珠!
皇上朗声说道,“母后放心,若大燕臣民都这般大义,朕自不会亏待了他们!”
太后沉着脸,当着众朝臣的面,不好再说什么了。
张平退了出去。
皇上问幼菫,“朕选一幅白山居士的,一幅韩院长的,可好?”
幼菫没想到皇上会这么大方,果真是爱哭的孩子有糖吃啊。
冲着他这份大方,幼菫也生出几分恭敬来,福身客套了两句,“多谢皇上。只是赏赐太多,臣妇受之有愧。”
皇上摆摆手,“你安心收下便是。朕不方便出宫,你改日拿几幅白山居士的字画过来,朕来挑选一下。至于韩院长的,就要那幅《大漠日暮图》吧。”
《大漠日暮图》画的正是凉州,那个沙漠与城池相接,戈壁与绿洲并存的地方,那个萧甫山现在正在浴血奋战的地方。
幼菫还是有几分不舍的,这幅画她这些日子没少拿出来看,想象着萧甫山在那里征战的样子,对月思念她的样子。呵呵,对月思念的事他可能做不太出来,他就不是那种儿女情长的人。
想到这个幼菫就有些委屈,总觉得萧甫山对她不够好,自己啰里啰嗦写了那么厚一封信过去,他的回信依然是寥寥数语,只比原来多了一页纸!他怎么就不能多写几句?离开这么久了,心里应该有千言万语要说才对呀!
可见在他心里她是没那么重要的!
她一时忘了身处何处,情绪低沉起来。
这看在皇上和朝臣眼中,就成了她万般不舍和对师父心存愧疚。
皇上竟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成了夺人所爱的坏人……可让他放弃,又很不舍得。
“何氏,不若朕再给你加些银子?”
太后再也忍不住,语气不善,“皇上!两幅画能有多贵重,你的私库快空了吧?”
朝臣们心中惊讶,太后不一向是温婉贤淑的吗?听说对国公夫人也很和气,曾经赏了她许多东珠,还有夜明珠。
今日看这情形怎么不像啊?倒像是见不得她好!
人精们心里千转百回,噢噢是了,皇上已经顺利登基了,用不着荣国公了嘛!
原来太后是这样的太后!
幼菫收起心中情绪,福身道,“多谢皇上,不必再加了。皇上提起大漠日暮图,臣妇想到在边疆征战的国公爷,一时心中感慨罢了。”
皇上更加愧疚了,有心再封赏她个什么好听的称号,可她已经是一品诰命了,又是启明堂先生,教授大燕最高学府的先生,还能怎么封?
他突然体会到了父皇封无可封的苦恼。
罢了,等萧甫山回来再说吧。
待张平拿来了银票和东珠,幼菫接了赏谢了恩,盆满钵满地走了。
太后也阴沉着脸走了。
皇上沉脸看向刘祁和成王,“成王,刘爱卿,你们可还要弹劾荣国公?”
两人满脸灰败,拱手道,“臣不敢!”
周祭酒神清气爽,荣国公夫人那丫头,果真不简单啊!痛快,痛快!
他抱着算盘又走到了刘祁身边,“刘大统领,咱接着算啊……”
刘祁黑着脸道,“周大人不必算了!”
周祭酒很是执着,“那可不行,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做事情还是有始有终才是……”
刘祁:……
“咱之前算出来西北军一年是要花费三千八百多万两银子,百姓们又交不起赋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