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顺着暗道一直到另一边的尽头,都没有发现裴弘元的踪迹。出了密室,守在外面的侍卫还在,裴弘元不曾出来。
萧甫山问忠勇王,“暗道里可还有别的出口?”
“只这一条。”
萧甫山脸色阴沉,剑眉紧蹙,额间凝成川字。
裴弘元可用的逃匿时间很短,回王府另行躲藏的可能性很小,一种可能是宅子里另有暗道,还有一种可能,这条暗道里另有出口。
裴弘元心机深沉,这另一个出口说不定忠勇王根本就不知道。
他又返回了暗道,举着油灯一路寻找暗门痕迹。
又回到了那间房间,他静下心来仔细查看。
☆.第一百六十七章 杀戮
喉咙如刀割,又似火燎。
脑海中还是冲天的火光,滚滚的浓烟,带着浓郁的香气。
嘴里有一股甘泉流入,清凉,甘甜,滑入喉间,瞬间抚慰了喉咙的疼痛。
幼菫拼命吞咽着,似嗷嗷待哺的幼兽。
神志在苏醒,她缓缓睁开眼,看见一双狭长的眸子,一个阴冷的面孔。不是他期望的,那张让她心安的俊脸。
国公爷,没看到那火光吗?
错过这一次,她再也做不了什么了,裴弘元实在太难对付,她已经透支完了他的信任。
也不知这是在哪里,是个很简朴的房间,鸡翅木架子床,府上体面些的妈妈家里用的就是这种。
见她醒来,裴弘元脸色温和起来,“说声话试试,伤到嗓子没有?”
他此时没有责怪之意,并不代表真的没有,他的心思深着呢。
幼菫清了清嗓子,问道,“这是在哪里?”
声音沙哑,说话的时候嗓子有些疼。
裴弘元长舒了口气,“还好,没灼伤嗓子。你为了躲开我,就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吗?”
她居然算计到了他,还成功了,她从一开始就在设计,让他买了桂花油,遮上了窗帘,支开了侍卫和侍女,连半夜他会进去查看她都猜得到。看起来,她不但聪明,对他的了解也不少。
他还从未被人这般从头到尾设计过,说到底,还是对她太心软太纵容,从来不曾设防。
幼菫又问,“这是哪里?”
裴弘元无奈答道,“这是一座民宅,待城门开了,我就带你离开。还有半个时辰。”
还有半个时辰,幼菫紧张起来,起身下床,发现身上的褙子琮裙已经换掉,换了一身粗布衣裙,像个贫家小娘子。
裴弘元身上是粗布短打,但他通身的矜贵气势让人忽略了衣裳的粗劣。
他这是要乔装出城了。
裴弘元负手端详着她,粗布衣裳丝毫不掩她的娇美,倒是更易让人觊觎。若是不易容,出门就被盯上了。
他笑着问,“咱俩像不像一对平民小夫妻?”
幼菫冷着脸看他,“我不是锦娘,你也不是袁生,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你不要执迷不悟了。我为了回到国公爷身边,连性命都不顾,你看不明白吗?”
裴弘元敛了笑,走到幼菫身前,阴沉沉地盯着她,一字一句说道,“以后,你只能是锦娘。你只有袁生,没有别人。”
他的目光阴鸷,似一条毒蛇发出幽冷危险的光,仿佛下一步就会扑上来噬咬她一口。
幼菫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哪怕是生气的时候,也不曾有这么可怕的模样。
她脊背生寒,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陆辛站在门外,拱手道,“世子,可以易容了。”
裴弘元冷声道,“进来。”
陆辛手里端着一个黑漆托盘,上面摆着一些易容的材料和工具。陆辛隐姓埋名十几年,每日易容,易容之术已是炉火纯青。
且他于逃匿之道非常在行,这也是裴弘元不得不重新启用他的原因。
裴弘元拉着幼菫让她坐到椅子上,缓了缓脸色,“先易容吧。”
幼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