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甫山帮她裹紧了斗篷,撑着伞,揽着她踏入风雨之中。
青枝在前面打着灯笼,发出昏黄模糊的光,并没有驱走多少夜色。
他一路沉默着,脸色平淡,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幼菫知道他这是压抑着怒气。他们之间始终横着一个裴弘元,她摆脱不了,他也迈不过去。
回了木槿园,幼菫发现他的直缀湿了大半,头发也是湿的。反观自己,除了斗篷下摆湿了,身上却是干爽。
幼菫吩咐下人抬热水进来,“您先去沐浴吧,春寒伤人,别染上风寒。”
“不必了,我还有事,你先洗了歇息吧。”
萧甫山把湿了的直缀脱了,另换了一件玄色直缀,也没有撑伞,沿着回廊去了前面的院子。
即便有回廊遮蔽,雨还是要吹到身上的,幼菫想说。
看着他的身影在转弯处隐没,她默立了片刻,回了房内。
萧甫山进了书房,不一会,萧东进来了,身上湿淋淋的。
他禀报道,“属下查了一下,夫人有宫寒之症,很难有孕,是三年前跳了河落下的毛病。裴弘元给她找的张太医,张太医听说夫人是嫁了您,以为是您已知道此事。”
虽然之前心中已经确认她是得了宫寒,可此时得了确切的消息,还是另一番感受。这意味着裴弘元说的是真的,那么,她是因为宫寒不孕不嫁给裴弘元也可能是真的。
他问道,“她是为什么跳河?”
“是刚被程家送到静慈庵的时候,一时想不开。听庵里的姑子说,差点救不过来,是昏迷了好几日才醒的。”
萧甫山的心抽痛了一下,她还有那么绝望的时候吗?她看起来是一个很随遇而安的人,在庄子,在荣国公府,她都能想办法让自己适应下来。
萧东犹豫了一下,“还有……”
萧甫山平静道,“你说吧。”
“平日里夫人和裴弘元走的颇为亲近,程瓒病重,是裴弘元下的手。夫人在庄子上时,裴弘元隔两日便会去一趟。还有,刘世明的腿也是他给打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