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我再等等。”海同深接着道,“父亲大人能不能再给我指点一下现在的情况?”
“不着急,等到三月份你再看。”
“这么快?!那我就提前跟亓弋透个底,他这段时间情绪不高,我估计就是这事一直压着没个结果闹的。”
“行了,回去陪他吧。你上班之后要是不放心就继续让他在家住,我让人带他去三号地散散心。”
“那不行,三号地只能我带他去!”海同深笑道,“爸您慢慢喝茶,别烫着,我回去陪他了!”
“臭小子!”海云垂笑骂一句,而后呷了一口茶。
一个不算热闹但很温馨的春节,是亓弋从未曾有过的家的温暖,守岁熬夜他还做不到,好在家里也没这个传统,等敲过零点钟声之后就各自回屋休息了。初一一早睡到自然醒,还赖在床上的亓弋就收到了短信提醒。
他缓缓坐起身,推了推身边还在犯迷糊的海同深,把手机举到他的面前:“我是眼花了吗?”
海同深睁开眼,反复数了一下数字,而后又把亓弋拽回到自己怀里,说:“忘跟你说了,这是爸妈给的进门礼。”
“啊?”
“以前给我留着娶媳妇用的,虽然现在这个性别当不了媳妇,但是这钱不能不给。没多少,你留着吧。”
“你是少看了一个零吗?这叫没多少?”
“那孔德身家好几千万美元,你绿萼的名号挂在暗网上都值九位数,十几万都算委屈你了。”海同深紧紧抱住亓弋,在他耳边说道,“我的结婚基金可多了,这只是刚刚开始,以后都是你的,就是给你买纯金的奇异果都能堆满一间屋子。我不花钱不是因为没钱,只是因为不需要。”
亓弋反复品了一下这句话,之后吐槽道:“我算看出来了,你比晏哥还烧包。他是摆在明面上的咋唬,你是暗戳戳地秀。”
“不喜欢?”
“喜欢。”亓弋在海同深脖子上轻轻嘬了一口,“深哥,你给我盖个章吧?”
“你给我找个干净的能盖章的地方!你身上全是疤了!我都不敢碰。”
“这里。”亓弋拉着海同深的手放到自己胸前心脏的位置,“这里在为你跳动。”
“一大早就勾我,真想吃了你。”海同深在亓弋左胸附近用力一吻,而后抬起头说道,“新年快乐,以后每一天都快乐。”
春节过完就到了二月底,海同深回去上班,亓弋仍旧继续他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养膘生活,也不知道海同深是用了什么方法,反正只要亓弋一动去健身房的念头,就一定会被吃干抹净到下不来床。最后亓弋缴械投降,两个人达成了一致,在得到医生确认可以恢复健身之前,亓弋日常最大的活动量就只能是外出散步,而且还要控制速度。
三月初的一天,海同深难得准时下了班,他走进书房,将一份报纸放在桌上,从后面抱住了亓弋。
霁州省省委书记,省委办公厅主任,俞江市市长、副市长,俞江银行董事长、党委副书记,俞江市发改委副主任,云曲省办公厅主任、副主任,云曲省公安厅办公室秘书,佤源市公安局副局长……一长串的官职和人名逐一罗列,每一个人的罪名都有了初步定性。海同深拉过亓弋的手,带着他一起将报纸翻了面,指着一行字给亓弋看。
“公安部副部长贾长健被开除党籍,已将其涉嫌犯罪问题及线索移交司法机关进行进一步调查。其妻倪涵开除公职,妻弟倪元根开除党籍,一并移交调查。”
亓弋的呼吸逐渐加重,少顷,他转过身伏在海同深肩头,失声痛哭起来。
自上而下的大清洗开展的轰轰烈烈,藏在阴暗中的前十年后八年的狗屁倒灶的破烂事都被抖落在了阳光下,行贿受贿、滥用职权、金融犯罪等等罪名罄竹难书。而引起这场风暴的人,此刻正在爱人的陪同下到了烈士陵园。这一天,是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去给杨予然扫过墓之后,两个人碰到了独自来陵园的曲鸿音。曲鸿音向他们打了招呼,出于礼貌,二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