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驻地,这也是行动组其他人没有想到的。海同深对于这样的环境倒是并不陌生,尤其是在见到前来打招呼的驻地负责人之后。在跟驻地负责人寒暄几轮,并成功把人送走之后,海同深才主动向组员解释起来。原来这里的负责人曾经是海云垂当团长时手下一个连的副连长,虽然因为改制和调动,海云垂实际上只当了他多半年的领导,但毕竟有曾经的这份关系在,这次又是海云垂打过招呼的,所以这负责人还是亲自来照看了一番。

曲鸿音凑到郑畅身边,低声问道:“海伯伯是什么级别了?”

“我只知道是正军级,少将还是中将我也不清楚。”

曲鸿音惊讶道:“将军啊?我之前一直以为是团级的,刚才听那位团长说二十年前的老团长,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海支他爸是真的上过战场的,有军功。”

曲鸿音吸了一口气,叹道:“这么牛的背景,从来没听海支提过。”

“他的军功又不是我的军功,而且那军功章又不能当饭吃,说它干什么。”海同深走到二人身边,轻轻敲了两下桌子,“这里绝对安全,咱们讨论案子不用顾忌,但是私人关系就别拿出来说了,人家的面子也不是给我的,咱们一切按照规矩办,别给别人添麻烦。”

“海支放心,我知道分寸。”曲鸿音立刻回答。

点到为止,海同深直接说起了正事:“这次咱们借了这个地方,意味着什么你们应该清楚,所以所有事情都要严格保密,现在我们的直属领导就只有兰副部,其他人全都靠边站。咱们现在先把这段时间的资料更新同步一下,有什么问题随时提。”

郑畅举手:“领导,能先解释一下今天的事情吗?你们在上面说了什么我们倒是都听见了,但就是一句都没听懂。”

“可以。”

与此同时,已经回到别墅的亓弋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手中正把玩着指尖陀螺。下午那一来一回之间,海同深已经把指尖陀螺掉包了,现在亓弋手中的这枚是海同深改过的,藏了卫星定位器在其中。当然,卫星定位器已经被亓弋拆了出来单独放置好,现在他手中的,就只是最普通的减压玩具了。亓弋一手拨弄着指尖陀螺,另一只手拿着覆在楣呯荆鈷?7474131卫星定位器上一同被送到他手上的一张极简短的字条。那是海同深亲手写的,他认识那字迹。盯着那字条看了片刻,亓弋终于有了更大的动作,他拿起放在床头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按照字条上的编码对照着找出了文字

“母,毕,静,父,齐,航。”

亓弋知道那是错字,书里没有他的姓,海同深就换了同音字。亓弋合上书,把那字条紧紧攥在手中,静默无言。他不敢面对不敢猜想的事情,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撞入自己眼中心内。海同深知道自己最在意的是什么,所以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他也要在这样的时刻把这最在意的消息传递给自己。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峙,在最危急的关头,海同深仍然在不遗余力地传达着他的爱与关心。

下午的对话,每一句都是双关,此时的亓弋非常庆幸,庆幸是海同深来,庆幸他们之间有旁人无法替代的独属于他们的默契。

没有熟透的猕猴桃,是说国内这边还没有准备好,需要时间安排。指尖陀螺是在告诉他要掉包的东西是什么,床头柜的盒子是在表明海同深已经看到了他留在暗格里的东西并着手调查,后面提到的阜外医院的专家,表面上是在说他知道了亓弋心脏问题,但这句话跟在床头柜之后,则是在暗指有别的领域的“专家”随时准备处理暗格之中的资料。习惯吃下的折耳根,是在明确告诉亓弋,那天晚上那句“只要是你做的,毒药我都吃”仍旧有效,这是再次表明信任。重新找到味道正宗的鱼汤米线,意味着况沐已经被彻底攻破。亓弋早就知道白苓和沈婷,自然也了解白苓在今年九月就要退休,退休欢送会的时间不会早于九月,但也不会拖到年底,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十一假期,也就是说,虽然明确的收网行动时间尚不能确认,但大概率会在九月到十月之间。借马逸筌之事说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