阀的势力,现在我们在跟克钦邦的军阀进行外交沟通。说是外交沟通,但其实根本算不上,这些人也不会真的遵守什么国际公约,规矩只能管束住守规矩的人。所以一旦你越过中国边境,你就只能是游客身份,如果你做了什么违规的事情,或者是受到了生命威胁,我们很有可能来不及救你,这一点你要想好。”
“我有准备。”海同深回答。
“好。”付熙问道,“你带了几个手机?”
在“两”字脱口而出之前,海同深及时刹住了车,他拿出自己的手机说:“我手机双卡的。”
“工作号还开着呢?”
“嗯。”
付熙思索片刻,说:“把你私人号摘下来吧,工作号留着,这样霁州那边能交代。”
“好。”海同深说完后却并没有立刻动手,他问道,“我能先打个电话吗?”
“可以。我回避。”
“不用,我下车。”海同深抢先一步下了车,用私人号拨通了一个号码。很快,电话被接起,海同深平静说道:“爸,我现在在云曲。”
海云垂沉默了一会儿,问:“要过去吗?”
“是。”
“知道了,注意安全。”
“您和妈注意身体。”海同深又说。
“好。”海云垂回答。
父子二人隔着电话同时沉默下来,都没有挂断,也都没有说话。过了大约有半分钟,海云垂才缓缓开口:“好好工作,别耽误时间了。”
“嗯,好。那我挂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那半分钟的沉默,就是父子二人最好的交流了,不必多言,也不必解释。
回到车上时,海同深已经调整好状态,利落地换好了付熙给他的电话卡。付熙说道:“这个是咱们俩联系用的,有任何事情,你都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你到这边的事情不是秘密,所以也没必要掩盖什么,一切照常就好。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有。前天云曲发了公告,说有卧底牺牲,是真的还是假的?”
付熙:“有卧底牺牲是真,但不是最近的。那个公告是为了配合亓弋的行动发出来的。”
海同深想了想,接着问:“之前我们查案的时候,亓弋和廖厅都说过,之前抓捕梭盛是因为我们的卧底立了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卧底在那边的名字叫阿岗,我能见见他吗?或者,我能看看他的照片吗?”
付熙掀起眼皮看向海同深,问道:“你知道了什么?”
海同深不得不承认,付熙从基层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确实是敏锐的。但越是这样,海同深越是不能放松,他道:“难道您认为我是在亓弋失踪一个多月之后突然发疯才跑来云曲的吗?”
付熙道:“我以为你应该是信任我的。”
“如果没有当初那三天,或许现在我对您的信任会多一些。但此时此刻,我不得不说,付厅,即便您说这一次不会再出现电车难题,我也不敢全然相信。坦白讲,我现在谁都不会信。”
“你连亓弋也不相信吗?”
海同深直视着付熙,没有回答付熙的提问,而是说道:“我觉得您这个问题问得挺没水准的。”
付熙一愣,未几,轻叹一声,无奈道:“也是。这个时候谈信任,是最没意义的。我可以回答你上一个问题,你不能见阿岗,也不被允许查看阿岗的照片和履历,但我可以向你保证,阿岗还活着并且很安全。我可以拿我这身官衣来向你保证,亓弋应该跟你说过他对我的看法和态度,所以我想这个保证应该足够取信于你。”
海同深摇头:“他只跟我说过,他觉得您没做错。”
付熙眉尾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他扭开头揉了揉眉间,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把枪还给小倪,让他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