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讲完,不用再多说,三人就已经知道了这故事说的是谁。海同深把杯中已经放凉的茶一饮而尽,看向兰正茂,问道:“兰叔,那两名前辈叫什么?”
“男的叫亓航,女的叫毕静。”兰正茂回答。
毕舟来随母姓,亓弋随父姓,这两个名字都是传承。
兰正茂给海同深的茶杯中又续了茶,说:“毕静是家中独女,亓航还有一个哥哥,而且他家是少数民族,按照当时本地的政策,他们结婚后可以生二胎。所以当时两家就已经商量好了婚后生两个孩子,第一个孩子无论男女,都随毕静的姓。亓航的‘航’字是舟字旁那个,现在你们应该知道毕舟来这个名字的意思了。毕静在被撤离出来之后把这个名字告诉了当时她的联络员,所以出生证明上写的就是毕舟来。”
“为什么把他放在孤儿院?”海同深追问。
“毕舟来是早产儿,当时医院推测应该只有七个月大。老话说七活八不活,或许是因为这样,他才能活下来吧。”兰正茂叹了一声,道,“按时间推断,这孩子肯定不是毕静被DK抓走囚禁那段时间有的,而是在那之后三个月左右有的,但那个时候亓航和毕静都处于失联状态。当时没有DNA技术,只能知道这孩子是毕静生的,但没有办法确认生父。”
果然,就像当时海同深和晏阑推理的那样,只有生母能确认。
兰正茂接着说道:“那孩子一直被安置在福利院,但我们并不是不管不问,福利院有一名老师是我们的同志。在与沈婷相关的那起爆炸案发生时,我们的同志第一时间把毕舟来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但最终还是没能阻止嫌疑人的冲动行为,还是有孩子伤亡。了解当年事情和毕舟来身份的领导们对这起爆炸有所怀疑,也派人在暗中调查,但无论如何,毕舟来必须被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当时只有三个选择,北京、平潞和俞江。说实话,除了那一纸户口值钱以外,北京根本不是一个好选择。毕舟来是烈士后代,但放在北京根本排不上号,更何况当时他的身世并不完全清楚,毕静只是个人一等功,如果她是二级英模,毕舟来作为她的后代,或许能得到更好的待遇,但当时不能确认毕舟来和亓航的关系,那种情况下,留在北京对他并不好。而且一旦确认他的父亲就是亓航,想给他迁户口是最简单的事情了,所以最终领导们决定把毕舟来放回原籍。我和毕静都是平潞出来的,以免被人联想到,就选择了俞江。咱们关起门来在家说,其实俞江本来就是最好的选择,亓航是二级英模、烈士、少数民族,这几个身份叠加在一起,再加上部里直接知会省厅暗中保护,亓弋在这里会非常安全。”
这个道理在座的人都明白,地方上会护短,而且这本就是政绩的一部分。晏阑呼出一口气,问道:“到了俞江之后改名字是合理的,但您怎么给他起了这么个名字?”
“毕静是7月1日的生日,当年领导们说,无论这孩子以后干什么,无论最终这孩子能不能知道他的身世,这个名字都是对亓航和毕静的一种纪念。而且亓弋的父母作为卧底,就是射入贩毒集团的一支利箭。”兰正茂回答。
海同深:“那……之前廖厅跟我说过一句诗。”
“撞上了。亓弋去卧底之前给他取化名,我们当时想了好多种说辞,后来无意中看到了那句诗,正好含了他的名字,虽然诗句的意思有点儿偏,但当时他年纪小,我就故作深沉地唬了他一下。他后来也没再追问。”
“您还真是逮谁骗谁啊!”晏阑吐槽道。
兰正茂轻轻笑了一声,没有接话。
海同深却在这时抓住了重点:“所以让他用毕舟来的身份去卧底,是不是您从一开始就打算利用他的身世了?”
兰正茂摇头:“不是我们主动要利用,而是我们收到了消息,DK这些年一直在寻找当年那个孩子。当时无论是谁去卧底,都会使用这个孩子的身份,而在选中亓弋之后,我们所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向他隐瞒了他就是真正的毕舟来。我们告诉他,早年间DK在执行孕母计划时曾经侵犯过一名女性,那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