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弋仍旧穿着非常不正式的睡袍,却没有人责怪他的不礼貌,DK招了手,示意亓弋走到自己旁边落座。餐厅的桌子是椭圆形的,以前A和O会分坐在主位两侧,离DK最近,但现在亓弋却坐在了原本属于A的位置,A和O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有些不知该如何落座。亓弋稍稍侧头,并没有实际看他们,只是有一个动势,而后开口说:“Nando坐我旁边。”
原本站在亓弋一侧的A只好绕了半圈,和对面的O换了位置,略有些拘谨地落了座。
DK看了看三人,说道:“这才对,吃饭吧。叫提也一起来。”
“塞耶提有事要忙,要晚些才回来。”O回答道。
“那就给他留出来吧。”DK吩咐之后,旁边的保姆便撤下了桌上另一套餐具,去厨房交代。
家中的保姆都是当地人,亓弋换了她们能听懂的语言,要了一杯水。钟昊非常有眼力地把药放到亓弋手边,亓弋朝他笑了一下,而后就着水把药吃下。
“究竟怎么回事?”DK说道,“不要拿‘小伤’来糊弄我,你以前受再重的伤,也没有过突然晕倒的情况。”
亓弋掀起眼皮,若有似无地扫了一眼A,而后才转向DK,回答说:“您也说了是以前,现在年纪大了,折腾不动了。以前的那些伤多少还是有影响的,不过您放心,并不严重,按时吃药能控制住。”
“你太瘦了。”DK叹道,“多吃点吧,瘦成这样,走出去让人以为我虐待你。”
“先生放心,现在回家了,心里不煎熬了,自然就能长肉。”亓弋突然转向A,问道,“Nanda,那个成语是什么?”
“是……是……”A连忙调整着自己的心态,回答说,“是……心宽体胖?”
“读错音了。这个字在这个成语里要读‘pán’。”
“好的,我记住了。”A仍旧不敢直视亓弋。
DK笑道:“你们这样,倒是让我想起阿来刚到家里当老师时候的样子,真的很严厉。但是也真的很有用。我这俩孩子啊……还就得有个镇得住的才行。”
“是先生允许我对他们严厉。”亓弋回道。
用人正好在这时候端来饭菜,O立刻顺着话说道:“我还记得那时候阿来哥最喜欢在饭前考问我们功课,说不出来就不让吃,hpayhpay也同意,有几次我看着你们吃饭真的又饿又馋。”
“后来还是让你们吃了,哪顿也没饿着。”亓弋笑着说,“要是真饿着你们,先生会心疼的。”
“你们仨都是一样的,饿了病了受伤了,我都会心疼。”DK说,“咱们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今天没那么多规矩,想聊天说话就说,阿来,你也不许拘着他们了。”
“是,听先生的。”亓弋回答。
如果忽略A闪烁躲避的眼神,这顿饭其实算得上是和谐的。吃过饭后,DK被保姆推到房间休息,亓弋则带着钟昊在后院里散步。别墅的后院足够大,陈设布局也合理,亓弋坐到了露天躺椅上,钟昊则立刻把旁边的遮阳伞撑开:“塞耶,现在天气热,您小心别中暑。”
“嗯。”亓弋直接躺在了躺椅上,他半闭着眼,轻声说道,“好久没有晒过太阳了。”
“塞耶,要不您回去睡?”
“不用。就躺一会儿,不睡。而且哪有吃完早饭就睡觉的?”亓弋拍了拍旁边的椅子,说,“你也坐,别这么拘谨,别把自己弄得跟以前那些下人小厮似的,我怕折寿。”
钟昊小心翼翼地坐了个椅子边,说:“我……塞耶提救了我,还供我读书,我得报恩。”
“傻孩子。”亓弋有些无奈。
“塞耶来,我在学校学过一句话,叫‘凡事论迹不论心’。我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知道这里的人都在做什么,但是如果没有塞耶提,我早就死了。他救了我,让我衣食无忧,让我有学上,能读书明理,这是我实实在在接受到的恩惠。所以我很感谢塞耶提,我愿意为塞耶提做事。”
亓弋睁了眼看向钟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