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弋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谢潇苒就先蹦了起来:“六十万?!她之前不是说没多少钱吗?!”
“她的没多少钱跟咱们认为的没多少钱不是一个概念。”苏行淡淡说道。
“呃……这倒也是。”谢潇苒撇了撇嘴,“万恶的资本啊……”
“又瞎说!”晏阑推了一下手边的文件夹,让文件夹正好滑到谢潇苒面前,“拉面店地下室的固态硬盘上新提取到一些指纹,拿去比对。”
“好嘞!”谢潇苒拿起文件夹,径直去了实验室。
郑畅没有跟季瞬过多说话,把她送出市局之后就回了会议室。很快,轮班休息的人接连回来,亓弋把手中的文件放到桌上,长出了一口气。海同深感受到身边人的动作,抬起头来,就见亓弋将手撑在轮椅的扶手上,呼吸比平常稍有些急促。
“累了?”海同深关切道。
“嗯。”亓弋轻声回答,“有点儿难受,想歇会儿。”
“回家吧。”海同深捏了下亓弋的手,“你回家歇着,有事直接视频会议也是一样的。”
“你们忙着,我送弋哥回家。”苏行站起身走到亓弋身边,“一会儿宋哥审讯完肯定得回来跟你们说情况,海哥离开不方便,反正我现在也没事。”
海同深看向亓弋,以眼神询问,见亓弋点了头,便借着位置的遮掩,轻拍了一下他的胸口:“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亓弋应声,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处藏在衣服里面的指尖陀螺,算是给了海同深回应。
虽然离得很近,但苏行还是开了车,这段路虽然走着不觉得怎么样,可坐在轮椅上被推着走,那滋味可不好受。苏行把车停在访客车位上,并没有熄火,而是抬手关了车中的行车记录仪,待确认屏幕已经彻底黑下来后,他才轻声开口:“车里有屏蔽器,外面监听不到。”
“嗯。”亓弋应声,却没再多说。
苏行道:“我是法医,伤情鉴定是我的工作之一。而刑科所有全省最专业的设备和技术人才,你应该知道你瞒不过我。当然,当时随身携带执法记录仪的人并没有录下那个角度的视频,你要是死不承认,我就是磨破嘴皮子海哥也不会信。晏阑信我,海哥信你,咱们俩各执一词的情况下,他们俩大概也很难真正冷静下来分析情况。”
亓弋轻笑一声,说:“好歹我也比你岁数大,职级也比你高,你就对我这种态度?怎么?你们平潞出来的人就都这么横?都这么不管不顾?”
苏行并没有被刺激到,仍旧平静:“你很清楚,如果我真的不管不顾,在你半夜瞒着海哥给我发消息的时候我就直接把手机给他看了。这两天我也有足够的时间跟晏阑说这件事。”
“你没跟他说?”
“你觉得呢?”
亓弋的态度终于有了些松动,语气也缓和下来:“不是不想告诉你,是我不能说。”
“你现在受伤了,有些事情不适合亲自去做。”苏行说。
亓弋淡淡说道:“苏行,你很聪明。但有些事情不是聪明就够的,你没有亲身参与,没有亲身经历,就永远无法明白,也永远无法靠逻辑推理来做出结论。因为真正的生活,真正处在生活中的人,真正在生活中发生的事情,很多都是没有逻辑的。你参与过案件,也看过不少卷宗,难道就没见过那种小说都写不出来的案件吗?”
苏行:“你说的没错,很多凶手杀人根本没逻辑,很多案件离奇到写进小说里会被人说太夸张。所以……你现在是在经历这种事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肯定比你以为的早。”亓弋把头靠在头枕上,长出了一口气,“你现在知道了兰副部当年跟DK有过纠葛,大概是以为现在的事情就是从他卧底时候开始的,对吧?”
“不是吗?”
亓弋摇头:“并不是。所以我说,光靠逻辑推理是没用的。很抱歉我要提起这件事,但我想只有说起这个你才能稍微理解或者类比一些。我听深哥说过你的故事,不只是四年前和两年前,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