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畅一口水差点儿喷了出来。市局配备的全部都是单独设计制造的纯国产电子设备,而承接这项业务的就是平方电子。

“吃饭,吃饭。”郑畅放下水杯说。

“这孩子,是真害羞了。”宋宇涛说,“行啦,不闹你了,赶紧吃完赶紧接着干活儿。都自己过来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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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

海同深从亓弋手中拿过未点燃的烟,在亓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塞了一根果丹皮到他手中。

“好歹给根棒棒糖啊,果丹皮算什么?”

“茶水间随手拿的,凑合吃吧。”海同深把烟放回到口袋里,“背着我抽烟,有吃的就不错了,还挑?我可不惯着你这毛病。”

“到手了就原形毕露是吧?”亓弋笑了下,撕开果丹皮的包装纸,咬了一口,然后才说,“你之前追我的时候说管我一个月饭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现在呢?抽根烟都不行。”

“别混淆概念。管饭是怕你饿着,不让你抽烟是为你身体好。”海同深顿了顿,把手臂搭在膝盖上,又自嘲地笑道,“我管得太宽了吧?”

“没有啊,你怎么了?”

“面对你就总忍不住想照顾,可你根本就不需要,显得我又多余又油腻,是吧?”

亓弋用肩膀撞了一下海同深,打趣道:“这还是我们周到妥帖的海支吗?这么不自信吗?”

“我说真的。”

“我也没开玩笑。”亓弋叼着果丹皮,声音含含糊糊,“我还挺喜欢被人管着的,是出自关心的那种管着。小时候孤儿院阿姨们的那种管是约束,她们说的是‘要听话’‘要守规矩’‘不要给别人添麻烦’,我们做任何事情,前提都是不惹麻烦。我跟那些在普通家庭长大的孩子不一样,我没父母,也从来没有人用‘为我好’这三个字来进行所谓的道德绑架。我体会不了那些被家长用这种话术打压的痛苦,我听到之后只会羡慕,我羡慕他们还有人能说出‘我这是为你好’。当然,我知道那种被父母挤压剥夺的孩子也会很煎熬,我没有贬低他们的意思,只是我没办法感同身受。小的时候如果有人跟我说一句‘这是为你好’,我估计能开心好久,可惜没有。”

“你没叛逆过吗?”

“没资格。”亓弋说,“一个被亲生父母抛弃的孤儿,哪有资格叛逆?又能跟谁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