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深说,“你有我了。如果你出了事,同样会有人为你守寡,为你痛不欲生。”
亓弋哽住了,少顷,他轻轻碰了碰海同深的手,低声说:“我错了深哥,我不说了。”
“你可真知道怎么扎人心。”海同深长出了一口气,“给我买猕猴桃吃!”
“好,我这就叫外卖。”亓弋放缓了语气,“深哥,别生气了。”
“不是生气,是心疼。”海同深知道,很多孤儿都会埋怨身世,可亓弋却觉得这是优势,是恩赐。怎么会有这么善良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两个人掐着时间回到市局门口,稍稍等了一会儿就拿到了外卖。亓弋不只买了猕猴桃,还买了不少应季水果和小零食,他们拎着袋子回到会议室时,大家虽然或多或少地还困着,但也都醒着。
“补充点儿维生素吧。”海同深说,“这是你们亓支请的。”
郑畅拽着袋子上面那长得都快落到地上的外卖清单捋到最后,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在见到四位数的时候咧了下嘴,说:“让亓支破费了。”
“没什么。”亓弋说,“本来这案子就是冲着我来的,大家辛苦这么久,我应该的。”
宋宇涛:“快别这么说了亓支,案子就是案子,没什么冲着谁不冲着谁的,贩毒杀人都是违法,只要违法就是咱的工作。”
“听见没?别老想那么多。”海同深拿了一颗奇异果递给亓弋,接着说起了案子,“刚才我跟你们亓支捋了一下思路,现在还有几件事没有查清楚。第一,监控视频中三起抛尸案所用的车辆都是黑色别克商务车,是不是同一辆车?这辆车在监控视频之中的行驶路径以及最后消失的位置有没有参考性?第二,花瓣的染色试剂是什么?有没有指向性?第三,伪装成快递员出现在张聪被捕现场和后面驾驶嫌疑车辆往返本市和平潞的那名女性的身份。第四,IP地址到底是巧合还是人为。”
“我补充一点。”宗彬斌说,“抛开梅花与克钦邦,再考虑一下死者有没有什么共同点。这些人的死是纯粹因为克钦邦纠葛,还是有其他共性。之前我们猜测过,境内这个操纵者和A可能不是从属关系而是雇佣或是利益关系,如果这样的话,那就不排除在这几次杀人案中会加入这个人的个人倾向。”
“宗哥说的没错。”海同深表示认同,接着又说,“另外,虽然很有可能我们的行动已经被人盯上了,但咱们不能先自乱阵脚。平常行动的时候不用特别注意,一切如常就行。”
宋宇涛反应了一会儿,笑了下,说:“对。如果真的被人盯着,突然有变化反倒更容易让对方警觉。”
海同深敲了敲桌子:“行了,要没什么事就先散了,该休息休息,该调查调查。”
队员们都各自忙开,海同深和亓弋却仍旧留在市局。只要俩人在一起,在哪都一样。海同深放下手机,说:“晏阑一会儿过来。”
“他不是休假吗?”
“你还当真了?那是个只要不失去意识就能继续安排工作的阎王,他能主动休假?”海同深轻哼了一声,“还有你以为今早他真是熬夜太狠了没起来床?那货最高纪录7天睡6小时还能精神抖擞飙车抓嫌疑人。熬几个大夜就爬不起来,那绝不是他的作风。”
“那……”
“他有事瞒着我呢,而且跟这案子有关系。”
“可是他那么高调地过来,还有他那车,太扎眼了,他要参与调查肯定也会被盯上的。”
“这才能当幌子啊。”海同深道,“就算不止一个人在暗中盯着咱们,只要咱们的目标散开,就一定会让他们分散注意力。只要他们的注意力分散,咱们就有机会抢在对方前面,甚至抓住他们的把柄。”
到中午时,“休假人员”再次来送关怀。苏行去找了谢潇苒,而海同深则把晏阑带进了自己办公室。
海同深开门见山地说道:“老实交代。”
“审犯人呢?”晏阑在海同深办公室里转了一圈,最后把视线落在放在沙发上的枕头上,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