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蛋糕放到桌上,说:“原本是想给你个惊喜的,看你这样,怕惊喜变成惊吓,还是直接拿出来吧。咱都这岁数了,万一被生日惊喜给吓出点儿毛病来,是不是太丢人了?”
亓弋笑了起来,他帮着海同深把蛋糕放好,之后眼疾手快地沾了奶油抹到海同深脸上。海同深愣了愣,打趣说:“多大了还玩奶油?小时候没玩够?”
“嗯。”出人意料的,亓弋回答说,“不是没玩够,是没玩过。”
海同深擦奶油的动作慢了下来,他问:“什么?”
亓弋眼里仍然噙着泪,笑容却异常灿烂:“我一直没跟你说。我是孤儿,我没过过生日,也不知道哪天是我生日。孤儿院每隔几个月会统一给一批孩子上户口,上户口那天是几号,生日就是几号。孤儿院每个月1号会买一个大蛋糕给大家分着吃,就算是给当月上户口的孩子过生日了。那个时候我们每个月就只有这一个蛋糕可以吃,恨不得连蛋糕盘都给吃了,根本舍不得抹着玩,而且阿姨们也不允许。”
海同深没想到亓弋有这样的身世,他摸了摸亓弋的头发,小心地问:“那你……一直在孤儿院长大?上学呢?”
“义务教育阶段有政府补贴,高中阶段学费由学校和教育局提供助学金和扶贫金。大学阶段就靠自己了,所以我们那里的孩子好多都是考师范和警校,或者去当兵,因为不花钱。”亓弋说,“后来就是我上了警校,被领导挑走去卧底了。”
“那……亓弋是你的真名吗?”
“是。身份证上就是这个名字。院长说一直有好心人资助我,是那个好心人给我起的。我本来想着,等我当了警察就能查到那个好心人是谁了,结果没想到我当的是这种警察。我估计他肯定会觉得资助了个白眼狼吧,上了大学人就消失了。”
“想找他吗?”
“等我……”亓弋抿了下唇,“等案子结束吧。到时候去找找他,好歹让人家看看我没浪费他当年花的钱。”
“我帮你一起找。”海同深说。
“好。”
海同深试探着问:“我生日在年底,你……跟我回家过,行吗?”
“你父母知道?”
“知道。而且我妈也说了挺想你的。”海同深说,“我妈叫岑羡,你还记得吗?”
“岑老师……”亓弋喃喃道,“我记得,她教过我情报资料学。”
“那天我在家看到了你大一时候的照片,我妈说你后来退学了,我就是那时候猜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