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这么说,夷承凑过来的时候,花善笑没有闪躲。
从结合链另一端传来一下下的稳定波动,像鼓点,也像抚摸着海岸的潮汐发出的响动。花善笑还没默数到30就已经把下一个数字弄丢了。是26?还是25?换气的时候夷承长驱直入,数字被搅碎,惦记着时限的意识也开始融化滴落。反正最后肯定不止一分钟。
分开喘息时的步调倒是不约而同。
夜晚的空气拂过肌肤,一个颤栗。花善笑视线下压,在落到腿上之前快速绕开,吐字含糊:“你……硌着我了。”
夷承没答话,斜睨她的神色有点恼火,仿佛在说她没必要提醒他。
善笑吞咽了一下。
他似乎不知该往哪里看,干脆闭上眼,赌气似地警告:“你再露出那种在期待什么的表情,我可就不客气了。”
“不客气……也可以的。”
夷承本就急促的呼吸错了一拍,他愕然启眸,拇指指腹顺着她的脸颊滑到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他的嗓音有些暗哑:“你确定?你不用勉强自己配合我。”
花善笑感到自己正站在一道门槛上。
不紧张不动摇是假的。但诚实面对欲望也许正是她可以踏出的第一步。她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都由她来说清楚。
她把他的手拍开,哼了一声,亮晶晶的眼神却不闪躲:“我可不会勉强自己。”像是为了证明她确实思虑周详,她又低声补充:
“成年后定期会发的那些东西……我都放着没用过。”
夷承像是被她的反应迷住了,半晌失语。可能他都没发觉,他从眼下到耳边都淡淡泛红。
花善笑很享受主动出击带来的掌控感,拉开门,她拉着夷承离开楼顶。
“电梯经常要等很久。”她没说下去。
她住的楼层离顶层只有三段消防楼梯的距离。
夷承反过来抓紧她的手,一言不发,和她直接步行下楼。
可能走得太快,向下的台阶,转角,向下,转角……楼梯成了令人晕眩的螺旋,拽着理性一同快乐地陷落。
踏上熟悉的走廊时,花善笑步伐有点踉跄,差一点错过自己的房门。夷承将她拉回来,轻咳。两人对视片刻,都有点紧张地笑起来。
她在外套口袋里摸索找到认证卡。房门开启又立刻合拢,夷承反手上锁,神情有点危险:“现在就算你再反悔,我也不听了。”
善笑从衣橱深处翻出要找的东西,回头挑衅似地一抬下巴:“谁怕谁啊。”
外套已经扔在门口,夷承眯起眼睛,大步走来,伸手要拿她手里的纸盒。
花善笑把手往身后一背。
他有点不耐地蹙眉:“你干什么,反正是我用的。”
难得看到夷承气急败坏,花善笑不禁有点得意。她往床沿一坐,翘起二郎腿:“求我。”
“是谁求谁还说不准。”夷承一扯衣领,推得她后仰。
压下的重量让花善笑有那么瞬间的慌乱。单人床实在活动空间有限。
夷承不比她镇定,手和手的捉迷藏没一会儿就让他的耐心几乎耗尽,开始另辟蹊径。
花善笑不禁偏过头,立刻觉得这似曾相识的顺序不对:“你……你是人还是畜生啊?啊,我不想又穿一周的高领……”
“那我换个地方。”通情达理的语声钻进衣襟。
纸盒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夺走了。
她咬住嘴唇垂眸瞪去,不甘心就这么认输,抬膝故意蹭了数下。
夷承抽了口气,盯着她的眼睛里像有火苗在跳。
他咬住包装扯开,简洁地下达最后通牒,搞得好像盒子还在她手上:
“给我。”
就这样,2月的最后一天走过午夜,新一页翻到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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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善笑一睁眼就受到惊吓。
任何正常人醒来后,映入眼帘的如果是猛禽毛茸茸的胸脯,大概多少都会被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