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在哪里?!”
雨将他从头到脚淋得湿透。
时间推移,依旧找不到白蛇的身影,火热的胸腔像是被挖空了个洞,回响在林间的呼喊染上悲戚。
直到看见林间另一道身影。
他慌忙跑过去,看清来人,“墨尘?”他左顾右盼,没见到那护卫身影,“你怎么在这里,这么晚了,雨这么大怎么不打伞?”
“你不也没打?不回庄园洗洗睡,还在外面瞎晃。”
“我这是……今天上山忘记带了,蛇蛇找不到了,我出来、算了,先不说这个,走,我带你去找个躲雨的地方。”他脱下外袍罩在墨尘的头顶,拽着墨尘想走。
墨尘一动不动。
“?怎么不走,是脚受伤了吗?”
墨尘的语调阴森森的,“我没有腿,怎么走?”
褚连阳:“?”
恰巧一束闪电劈过天空,光芒劈开漆黑雨幕。
湿透的白色衣袍贴在墨尘身上,隐约能看到两点玫红和肌肉轮廓,本应是双腿的下身,赫然是一条纯白蛇尾!
褚连阳:“!!!”
“娘子……?”拘谨的手找到了安放的地方,死死箍住墨尘的腰,手掌不停摩挲着腰肢与蛇尾的衔接处,眼泪汹涌滚落,“我以为我疯了、我以为是我疯了!竟只见一眼,就觉得活生生的人也是我家娘子……”
好友皆以为他丢魂入迷,真把蛇当娘子看,而非是个宠物。
事实的确如此。
他遍览志怪小说,存着私心取了这不许旁人叫的名字,沉迷把玩蛇尾,每每入夜前,对着他的蛇娘子自言自语。
“今日的菜式可还和娘子口味?”
“娘子的体型又大了些呢,不知何时才能化作美娇娘,伴我左右,添香红袖。”
“该就寝了,今夜读……”男人在一沓书中找寻,挑了本翻阅到发皱的《白娘子传》,将故事的主人翁改成他和白蛇,带入进去,向蛇蛇娓娓道来。
在他的脑补幻想里,他跟蛇蛇什么时候成婚、婚后生多少个崽子、崽子起什么名,他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这也是褚连阳快速哄睡蛇蛇的秘诀。
实际上,那是蛇蛇压根懒得理会,装睡。
那日初见墨尘,他愣了许久,当夜抱回该放生的蛇蛇,他总情不自禁将两者联系在一起,撸着蛇尾,将先前的幻想尽数推翻,面红耳赤,小声嘟囔说,“不是美娇娘也没关系。”
龙阳……也不是不行。
少儿不宜的画面萦绕脑海,当即,胯下的小褚兄弟也身体力行告诉他它真的可以。
他悄悄窥探过几次墨尘的情况,想找到更多的相似之处、熟悉之感,以佐证心中所想,但每每都会被墨尘身边的护卫赶走。
也就是这夜,褚连阳自个编了小故事,‘霸道盟主之子与他的娇娇药王传人’,羞答答讲给白蛇听。
剧情之俗套,之狗血,逼得白蛇拍着尾巴一个劲儿往窗外看。
救命!
耳朵被辣到了!
放他走!让他走!!
这样的即兴编讲持续好几日。如果不是怕贸然离去惹狗男人伤心,它早偷溜回本体了。白蛇饱受摧残,蔫了吧唧,饭都不想多吃。
上了山也要悄悄跟着,它只好耐着性子陪褚连阳两三天,今儿趁着墨尘午觉时融合,一醒来天都擦黑了,外头风雨交加。
算算时间,褚连阳早已上山,若找不到白蛇。
他老远就听见褚连阳的声音,本想以白蛇形态见他,临时变了念头,换成人身蛇尾,然后就被男人抱在怀里哭唧唧地发疯。
好在人没有傻透,知道此情此境不适合抒情,男人抹了把脸,用哭哑的嗓子说,“雨太大了,娘子,尾巴缠我身上,我带你走。”
墨尘没听他的,反尾就是一个把不省心的男人拦腰卷起来的大动作,带着他在林间穿梭,眨眼回到住处,将浑身湿透的褚连阳往浴桶里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