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承青好素,不重口欲,今日又赶上朱瞻正大好,两个腿肉,就落给了两个外人。

来福牙酸,他心里只有个世子,一筷子把剩下的都撂进了阮承青碗里。

秦川尝了一口,笑盈盈道:“来福手艺不错。”

来福得意道:“自然。”

阮承青问:“如今这样,你哪弄来的这么肥的只鸟?”

来福道:“这傻鸽就落在窗子上,又肥又壮,只需一个筐,几粒米就扣住了。”

秦川笑道:“真有能耐。”

来福:“自然。”

阮承青听的头皮发麻,忙把碗里的夹到朱瞻正碗里。

朱瞻正抬起眼皮。

阮承青连忙道:“我不饿。”

当日夜里,阮承青把来福叫出去,再三嘱咐,若见着从府外飞来的白鸽,千万别动。

来福应下,不情不愿。

……

谁都没想到,阮承青会带回来第三个人。

半月之后,一个姑娘瘦骨嶙峋,破布烂衣,昏倒在庄口,被阮承青抱回来。

来福急了,道:“世子,你真是疯了!外头那么多灾民,你能都捡回来么?”

阮承青道:“看不到的就算了,这座山庄落在山中,如此隐秘,都被她寻着,是她命不该绝。”

此时,秦川和朱瞻正二人已基本大好,已能到后山走动,阮承青想,太子到苏州之前,这二人能无恙离开。

恰巧哪个都不在房中,阮承青把她抱到床上。

姑娘是饿昏的,阮承青喂她几口白粥,人就睁了眼,捧起碗,咕咚咕咚咽下去。

“不必着急,还有。”

女子瘦的叫人心惊胆战,阮承青不知外头已是什么光景,他接过空碗,递给来福,叫他再盛一碗。

两碗粥水下腹,女子终于有力气说话。

她要爬下床,被阮承青拦住:“你需要休息。”

女子跪在床板上,用力磕了几个头,她哆哆嗦嗦,流泪道:“救命之恩,奴婢定当牛做马……”

“……”

这副模样,阮承青十分陌生,他救过旁人,哪个都不是这样。

太过激烈,与太过漠然,他说不出哪个不对,却又后知后觉,发觉好似都不大对。

“不必如此。”

阮承青伸手扶她,摸到干瘦粗糙的手臂,阮承青一惊,人竟能瘦到如此地步,骨骼之上,只有层薄皮,能触摸到骨头关节的凹槽,血管青筋。

女子一顿,那只白玉似的手在她皮肉上停留,她心中一浑,阮承青拉她一把,她顺势爬到阮承青怀里来。

“!”

阮承青一惊,方知她是误会了,当即后退,道:“姑娘,我并无此意!”

二人正在纠缠,如此凑巧,房门正在此时打开。

一道冷风吹过,阮承青扭头,正对上两道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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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以前挺好一人,心里想着:都活。

现在就是……都死!!!给我死!!!

第三十章

阮承青扭头看到秦川,一不留神,女子亲到他的脸上。

阮承青一怔,还未来得及反应,手臂一紧,被人用力从榻间拖下来。

他重重跌在地上,实在猝不及防,不知哪块骨头响了一声,阮承青牙齿一酸,正在抽气,就听头顶极冷一声:“下作无耻。”

阮承青:“……”

下作无耻?

不过是一时误会,这样一来,倒好似他真是有所图谋。

阮承青被这没由来的一句骂的心头起火,他抬头看向朱瞻正,用力甩开攥住他的手臂,道:“呵,我就算下作无耻,又关你何事?”

二人对视,朱瞻正面无表情,一如既往的冷。

他道:“贱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