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他眼里,我这样出身的人,能提出这样的条件,他一点也不意外。
穆叙办事很讲效率。
第二天我就收到了一张卡,是穆叙给我开的户头,里面有一笔数目不菲的存款。
后来,别人提起我用来创业的第一桶金,故意问我是否是制衣厂里打工辛苦攒下来的?
我回答,不是。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可我也说不出来它的具体出处。
那个时侯,我在媒体的名声很坏。
在大家眼里,我和小穆总穆叙有着牵扯不清的关系,又伴上了李继标,间接害死了李太太,创业资金的出处不言而喻。
穆叙倒是没有过多地过问我怎么花这笔钱。
对于这种与他的大利益没有关系的小事,他一向不会管的。
他不知道,我自己在外面租了一套陈旧的楼房,买了几台缝纫机。
我低价找了一些人,承包了制衣厂的衣服锁边和些一些珠片和手工亮片之类的活。
穆叙再次想起我的时候,我的小作坊已经运作了一段时间,人数从 3 个扩到了 8 个。
可是,一到活多的时候还是忙不过来。
穆叙一来,我还是很没出息地,放下了手上迫在眉睫的工作,描眉画眼,去赴了他的约。
到了约定的 KTV 才知道,他在那里宴请某些地方要员喝酒,要我来作陪。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在门口攀着我的肩膀:「你总算来了,这批人简直招架不住,这个忙你一定要帮我,我会好好感谢你的。」
说是帮忙,其实就是找我去给他们消遣。
当时,我在心底说:「这是最后一次了,穆叙,这是我我最后一次为你犯傻。」
那天我被灌了很多酒。
回去之后,我抠着自己的吼咙,跑在厕所里,逼让自己把酒吐出来。
随便洗了个澡,酒精让我脸连着脖子都是红的。
太难受了。
可我的脑子却异常清醒,甚至有些兴奋。
我什么也顾不了,又回到小作坊。
我工作了一个通宵。
第二天,那批货如期交了,
我病倒了。
病来如山倒,我躺在病床上,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虚弱过。
可悲的是,我竟然还是想念着穆叙。
想着自己临走时,他对我说的那句话。
他说如果我想做会计,可以考虑把公司的会计辞了。
我心里暗暗发誓,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他知道。
我冯曼雯不是他能挥之则来,招之则去的人
……
我把全部希望寄托在那个小作坊上,幻想着自己有一天,把小作坊做大做强,做到业界知名。
那时,他穆叙又算什么。
七
没想到,我那些在当时说出去,可能像个笑话的幻想全部实现了。
我不仅把我的小作坊做大做强,做到业界知名,还在几年后冲进了财富榜。
小作坊早已经变成正规工厂。
工厂又经过数次扩充规模变成后来的曼雯集团。
厂房先后换了几个地点,其中有一个就是穆叙斥资建的那批厂房,李继标把他选中用来投资的那幢楼,以一个很中肯的价格租给了我。
穆叙几乎不敢相信,那是他所认识的我。
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一只美丽的花瓶。
如果说,从前的我,让他惊艳,那么现在的我,让他惊奇
他对我说:你身上,有一种特别的品质,与我认识的所有女人都不同。
前几年,我的事业虽然有了起色,但很多人看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