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走眼倒是不至于,不过呢,这其中有点出入。那块玉牌不过是喻世子赔付给她的医药费罢了。”
“这是怎么说的?”
薛钊遂得意地将自己打听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与薛氏说了。
薛氏有些将信将疑:“那丫头虽然是大胆一些,但是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本事,竟然敢跟世子爷较真?莫不是又是谣传吧?”
“怎么会?”薛钊站起身来,言之凿凿:“此事我可是四处求证过的,那个丫头就是安生不假。因为那妇人回来之后,一个劲儿地说自己好造化,竟然得到冷神医的救助,还将安生也夸奖得神乎其神的。”
“嘿,这丫头,可真不能小觑了,竟然闹腾出这样大的动静来。”薛氏恨声咬牙:“那你还有机会与文公公解释一声不?这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薛钊一脸凝重地摇头:“在宫里当差的,都讲究小心驶得万年船,谁会因为吃个腥惹一身骚?文公公身边想要巴结的人可多了去了,什么时候缺过女人?”
薛氏懊恼地道:“那可如何是好?文公公恼羞成怒,看那意思是不打算善罢甘休。昨日里我可是好话说尽,这脸面都没法要了。偏生安生那丫头祸水东引,还撺掇他来府上相看紫芜和紫纤。”
薛钊总是比薛氏见识多一点:“此事你倒不用太过于忧虑,毕竟紫芜他大伯好歹也是大理寺左少卿,他一个太监,敢招惹?不过是欺你一个妇道人家胆子小。”
“可是那安生太可恨,竟然那般嚣张,我不出这口恶气,心气难平!”
薛氏一拳捶在一旁的炕桌之上,上面的茶盏叮铛乱响。
“一个小丫头片子,你还治不了她?”薛钊冷哼一声:“她娘当年那般厉害,还不是一样折在咱们手里?”
“这不是被她捉住了把柄了吗?老太太那里总是要避讳一点。”薛氏“哼哼”地喘着粗气,鼻孔张得老大。
“这个倒是容易。”
薛钊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一股坏水冒上来:“教你一招移花接木,若是文公公果真来府上,你就这么办......她还不是一样乖乖地听你的话,你让她往东她哪里敢往西?她立即识相地去摆平了文公公,何须咱们自己殚精竭虑地出手。”
“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薛氏恍然大悟:“这个主意绝对管用。只要我手里拿捏了她的软肋,就不怕她会扎刺儿!等她晚间回来,我便好生地出出这口恶气,堵在心口里,窝火死了。”
薛钊心里一声狞笑:“这么点小事,哪里用得着你出手?就交给紫芜去做就可以了。万一哪天闹腾起来,就推脱说是她们姐妹之间的一点玩笑,免得惹火上身。”
薛氏顿时便眉开眼笑:“端午那个丫头,我眼见着如今是被那安生收买,跟紫芜不是一条心了。正好也让她知道这背弃主子的厉害,让府里其他人也知道,谁才是这府里的主子。”
安生的小院里,端午正忙碌着给安生浆洗被单,手里的棒槌敲得声声沉闷。
昨日里安生回来,并没有隐瞒她白日之事,绘声绘色地说与她知道,也好让她心里有个提防。
与安生越亲近,越觉得夏紫芜与薛氏手段阴狠,卑劣,看不在眼里,愈发与安生同仇敌忾。
她如今是满心期盼,安生能够寻一户好人家,逃离这夏家肮脏的大院,也将自己带离这个火坑。
院子外面有脚步声,她诧异地扭过脸,是夏紫芜与长菁。
她虽然满心不情愿,但是仍旧起身冲着夏紫芜福身请安。
夏紫芜冷冷地瞥了一眼石板上的被单:“你倒是伺候得周到,以前在我身边的时候,咋不见你这样勤快呢?”
端午知道夏紫芜来此,多半都是来寻衅找茬的,不敢嘴硬:“以前有长菁姐姐在,处处打点得细致周到,自然用不着奴婢。”
身后的长菁手里捧着一件胭脂红的罗裙,鄙夷一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端午如今是愈加地能言善辩了。”
夏紫芜冲着端午伸出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