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手下一顿:“如何不同?是不是我的力道太大?”
老太君疑惑地道:“觉得腰间有些麻麻的,知觉不太灵敏,不像往日那样,有瞬间一紧的感受。”
安生漫不经心地道:“许是昨日里已然疏通过了,今日就不那样明显。”
老太君“喔”了一声,脸色仍旧不好看:“如何就连你扎针都一点痛感也没有了?”
安生指尖一僵,略略加力:“现在呢?”
老太君轻“嘶”了一声:“如何我这整个腰都是麻的,好像没有了知觉一般?”
这话令屋子里众人大骇,齐齐围拢过来。
“怎么会呢?”安生疑惑地问:“是不是趴着时间久了,血脉不畅?”
老太君再次试着活动,懊恼地败下阵来:“就连两条腿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麻了大半截。”
这话可吓坏了众人,慌乱地一迭声地叫:“这是怎么了?”
安生也顿时惶恐起来,惊慌失措地收了银针。
林弯弯就一直候在一旁,毫不犹豫地分开众人上前,一把就将安生推了一个趔趄,将一双纤纤细指按在老太君腰间:“您老还感觉得到疼吗?”
老太君摇头:“什么感觉也没有。”
她的手继续下移,移到双膝之处,用指甲轻按:“这里呢?”
老太君紧蹙着眉头:“尚有一点痛感。”
“坏了!”林弯弯顿时怫然色变:“以前就听说过,有庸医不懂医术,胡乱诊治,伤筋动骨,令人瘫痪的事例。今日怕是应在老太君身上了。”
二夫人看一眼安生:“不过是几根银针罢了,能有这样厉害?怕是危言耸听吧?”
林弯弯焦急地摇头:“银针可以治病,自然也能害人。人体经络错杂密布,稍微一个不慎,扎错了地方,就能令人瞬间丧失知觉,变得麻木。就像习武之人金针点穴一样的道理。”
“那可如何是好?”侯爷夫人急得同样是束手无措:“早就说这个丫头不过是学了半年医术,尚且浅薄,一知半解,不能为老太君诊治。她还偏生托大,这般胆大妄为!”
安生这半晌脑子里都是蒙的,有些莫名其妙。
若是说她第一次入侯府的时候,她尚且初学,手底下没有把握。可是现在,她勤学苦练针灸之术已经半载,在药庐里也用银针救治过不少的病患,对于人体脉络自己已经是了如指掌,即便是闭着眼睛,也不会有错。
如何今日竟然会闯下这样大的祸事?
还未思虑出个子丑寅卯,林弯弯已经将箭头直接指向了她,带着谴责。
她无法分辩,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错在了哪里?
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林弯弯的话是对的,因为初学的时候,师父就曾经这样警示过她,让她切记不可擅自妄为,以免造成不可弥补的错误。
第二百八十八章 从未有过的狼狈
若是师父在,就好了,安生满怀懊恼,甚至于颓丧,他一定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好,他也一定有办法可以补救。
可惜师父不在,自己离了他真的什么也不是,一无是处。
屋子里众人全都凶狠地瞪着她,带着强烈的不满与谴责。
安生“噔噔”后退两步,脑子发胀,浑身发冷,如坠冰窟里一般。
若是老太君果真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己可究竟如何是好?喻惊云对自己有恩,自己怎么面对他?
侯爷夫人一声冷叱:“还不跪下!”
安生“噗通”一声便跪了下来,心里满是愧疚,恐慌与自责。
“安生错了,安生知罪。”
“这可如何是好,赶紧宣大夫过来看看吧?”二夫人提议道。
侯爷夫人忙不迭地吩咐下人去将府中大夫传唤过来。
林弯弯俯下身子,挽起衣袖:“我祖上有一套推拿之法,让我给老太君试试,看看有没有效果?”
侯爷夫人并未开腔,众人自然也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