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你可知道母亲唤你来,所为何事?”

安生老老实实地摇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薛氏一声冷哼,站起身来,一手抓过手边戒尺,劈头盖脸就向着安生脸上身上招呼过来。

安生正仰着脸儿,没有想到薛氏竟然一言不发就动了手,急忙抬手去挡,胳膊上顿时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两尺,一阵钻心地疼。

“敢躲?连家媳妇?”

“唉!”连婆子痛快地应着,浑身的肥肉都在激动地抖。她上前就捉住了安生的胳膊,像捉小鸡的翅膀一般,死死地禁锢住了。

薛氏将戒尺高高扬起,“噼啪”就朝着安生娇嫩的脸上抽了两下。

火辣辣地疼。

安生拼命挣扎,却是力量悬殊,挣脱不开。连婆子一只脚踏在她的膝弯处,两只手死命地拧住她的胳膊,趁机狠狠地掐了她两把。

她使劲勾着头,护住自己的脸,绷紧了身子,任戒尺抽打在自己后背之上,每一声皮肉闷响,都是撕心的痛。

心里恨意滔天,却只能咬牙切齿。

丫鬟婆子们远远地看着,脸上都浮现出不忍之色。

夏紫芜听到风声,也带着长菁急匆匆地赶过来,幸灾乐祸地笑,花枝乱颤。

“母亲,安生究竟犯了什么错,还请母亲明示!”

安生紧咬着牙关,这些字慢慢地从牙缝里挤出来,坚硬得就像是石头。

薛氏打累了,停下来喘气,一手掐着腰,一手用戒尺气急败坏地指点着安生的鼻子。

“不知道?我问你,紫芜的婚事是不是你在背后捣鬼?”

安生心里顿时一沉,有了不好的预感。

第二十六章 云中白鹤

安生抬起脸,那张与她母亲秦氏有着五六分相像的脸,令薛氏一阵心悸,心里愈加恨意翻涌。

“安生不明白母亲的意思。”

“还想狡辩吗?”薛氏凶狠地瞪圆了眼睛:“你那舅母钱氏早就在市井里张扬开了!”

“舅母?这件事情与她有干系吗?”

薛氏冲着连婆子一抬下巴,气喘吁吁:“连家媳妇,你来说!”

连婆子狞笑两声:“二小姐,婆子劝您就认了吧。您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人不知鬼不觉,可是你那舅母钱氏每日里在她绸缎庄里四处宣讲,恶毒地诋毁我们夫人,说是她在大婚前两日去寻孟夫人说道,进了谗言,孟家才反悔,设计退了三小姐,娶了大小姐。”

没想到,事情竟然是坏在了钱氏身上,果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安生心里叫苦不迭。就是不知道,那钱氏究竟知道多少,连婆子又听到了多少?

安生愕然抬头:“即便果真如此,与女儿又有何干系?”

“不见棺材不落泪!适才连婆子已经跟我认过罪了!钱氏登门,你故意将她支使去了厨房,是你趁机撺掇钱氏去找孟家的不是?”

安生心里多少有了底儿,想来那钱氏贪功,或者舅父与她隐瞒了实情,她吹嘘的时候一定将所有功劳全都揽在自己身上,并没有说出其中隐情。

“母亲太高看安生了,这样牵强附会便将罪过强加在安生身上!孟家与姐姐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祖母亲自做主,孟家愿娶,若非紫芜听信流言蜚语,谁也没有那通天的本事改个姻缘!”

一旁的夏紫芜闻言立即气势汹汹地闯了过来,柳眉倒竖:“就知道此事肯定是你在作妖!否则好端端的,如何会节外生枝?今天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小贱人!否则难解我心头之恨。”

言罢一把夺过薛氏手里的戒尺:“母亲您累了,一边歇着,看我怎么教训她?”

身后的连婆子立即手下加劲,瞪目呲牙,一脸狠厉,几乎将安生手腕拧断了。

“给我狠狠地打,看她以后还敢不敢炸刺儿!”薛氏重新气咻咻地坐回石凳之上,不忘添油加醋。

安生知道今日必然逃不过此劫,双目紧闭,咬紧牙关,倔强地抿唇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