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1 / 2)

病人一脸的劫后余生:“那您咋号着我的脉半天都不说话?我以为是得了什么绝症,吓死我了。”

冷南弦慌乱地拿起纸笔:“我在想怎么开方子。”

病人又冲着他伸手一指:“冷神医,你的笔拿倒了。”

冷南弦的手微不可见地有些轻颤,慌忙倒过毛笔,墨汁沾了一手。

安生微微一笑,上前从他手里接过毛笔:“师父,你说我写罢。”

冷南弦轻咳一声遮掩自己的尴尬,将药方娓娓道来,安生垂首认真地写好,吹干墨迹,递给那病人,莞尔一笑。

病人接过方子,道了多谢,临走的时候,古怪地看了冷南弦一眼:“冷神医应该不会也生病了吧?怎么看起来一直晕晕沉沉,心不在焉的?”

冷南弦面皮一红,有些不自然。

安生回身一抬手,便摸上了他的额头:“师父应该不会真的不舒服吧?如何脸都烧红了?”

冷南弦沉下脸,一把挡开安生的手:“师父自己就是大夫,难不成生病还不知道么?”

安生“嘻嘻”一笑:“这么凶,以后若是再有不舒服,徒儿可不管了。”

冷南弦瞪了她一眼:“果真是女大不中留,你如今心里还能有我这个师父的一亩三分地吗?”

安生瘪瘪嘴:“连你也调侃我?”

一扭身,自顾去做事,

冷南弦以手握拳,抵唇又一声轻咳:“那关鹤天为人正义,豪爽,想来以后也不会亏待你。”

安生的手下一滞,扭过脸来:“师父就那样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徒儿嫁出去?”

“嫁与不嫁那都是你自己的意思,你若是想嫁,谁也拦不住。”冷南弦冷声道。

安生自鼻端一声冷哼,有些气恼:“谁说我想嫁了?”

冷南弦面上骤然一喜:“你没有答应关鹤天?”

安生低头默然不语。

冷南弦两只手蜷起又松开,手心里满是津津汗意:“我见关鹤天走的时候是笑着出去的,满面春风,以为......你答应了他。”

“姐姐说,他是最适合我的人,可以改变我如今的命运,让我好生珍惜这个机会。但是我拒绝了。”安生咬咬下唇,低声嗫嚅道。

冷南弦咧咧嘴,迫不及待地点头:“他的确是不太合适,你值得更好的。”

“可是我总觉得有一点愧疚,觉得对不起他。”安生如实剖白自己的心思,说给冷南弦。

“关鹤天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定然能拿得起放得下,相信很快就可以释然。”冷南弦如玉的鼻尖上都是细密的汗珠,脸色愈加红艳,闪烁着兴奋。

安生轻轻地“嗯”了一声。

秋风一日比一日凉,转眼已是深秋。

薛氏终于松了一口气,不再每日里提心吊胆地担心薛修良,安生以为,她会将目光盯紧了柔姨娘。

自己虽然是她的心腹大患不假,但是自己的存在对于她而言,没有任何的威胁。

而柔姨娘不一样,柔姨娘愈来愈受宠,吃穿用度在府里都是好的,夏员外只要一回府,几乎就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对于薛氏的殷勤备至视而不见。

府里下人见风使舵,薛氏在府里的地位已经是每况愈下,岌岌可危。

安生能看到薛氏望着柔姨娘的时候,眸子里毫不遮掩的熊熊怒火,但是奇怪的是,她一直都很安静,并没有任何的动作。

安生与柔姨娘平素里极少走动,一直都在避讳着薛氏,刻意地疏离。

但是夏员外现在对于安生,态度却是有了极大的转变,好似突然良心发现一般,对于她的吃穿用度也关心起来,还问起她在药庐里的琐碎事情,就像每一位和蔼可亲的父亲,尽到了自己的职责。

面对着这份失而复得的父爱,安生小心翼翼,唯恐哪一日再不翼而飞。

她觉得,这是母亲去了以后,自己过得最为舒心的一段静好时光,终于可以无忧无虑地去药庐,然后眉开眼笑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