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菁顿时喜出望外:“多谢二小姐,多谢二小姐。”
安生冲着她招招手,长菁走到近前,安生将指尖搭在她的寸关尺三脉之上,凝神屏息。
上午在老夫人的院子里,她不过是装模作样地给长菁诊断一番,其实她的心底也没数,所以说了模棱两可的诊断结果。
毕竟,药庐里来来往往皆是重病的病人,她还从没有接触过孕妇,只能纸上谈兵。
现在用心把脉,果真就是如冷南弦所教授的那般,脉象犹如行云流水,珠走玉盘。饶是安生没有什么就医经验,根据长菁的脉象来看,也是真的怀孕了。
她详细问过她癸水来的情况,计算出她的身孕时间,又用手按压她的腹部,见并无明显腹痛等症,心里多少就有了数。
“我既然答应帮你,自然会尽我的全力,你自己稳住,不要露出任何破绽就好。明日,我就将落胎药给你带回来。但是你要知道,这落胎不比瓜熟蒂落,是有一定的风险的。”
长菁点头如捣蒜:“长菁知道,长菁都知道。”
“那你回去吧,明天我寻机会将药给你。”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是令长菁顿时如获新生,她一番千恩万谢,方才给安生重新磕了头离开。
安生一个人呆愣着坐了半晌,她不知道,自己答应帮长菁是对是错,与柔姨娘结盟,是不是与虎谋皮,只知道,就她如今处境而言,这是最好的选择。
第一百四十五章 打翻醋坛子
第二天,安生去药庐的时候,听端午说,昨天薛氏与夏员外一行人去到大房,大房以礼相待,将他们让进待客厅里,好茶好水好点心招待着,就是人没有露面,生生将他们在厅里晾了一个多时辰。
薛氏急得抓耳挠腮,但是也无可奈何,最终一行人又铩羽而归了。
安生怀着幸灾乐祸的心情去了药庐,千舟向着她炫耀地说起昨日与冷南弦登高郊游的趣事,眉飞色舞地谈论起秋高气爽的惬意,以及沿途的如画风景,一直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安生想起自己昨日鸡飞狗跳的一天,大好的心情生了郁闷。
末了,千舟还不忘感慨一句:“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枫叶似火,风景如画,可惜你没有去。”
分明就是在故意气恼安生。
安生委屈地扒拉着米粥的米粒,顿时觉得味同嚼蜡,索然无味。
冷南弦微微蹙眉:“这么多的早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吗?”
冯嫂也轻哼一声:“小兔崽子,冯嫂我昨天也没有去,你怎么就不惦记着少了我?”
千舟引起了公愤,“嘿嘿”一笑:“你自己不去的,只惦记爬山辛苦,万一减了肉。”
冯嫂利落地抬起手掌,就向着千舟脖子上削过去。
安生撅起嘴,欢欣鼓舞:“冯嫂,连我的那一份一块削了,让他眼馋我!”
两人你追我赶,顿时热闹起来。安生瞅着“咯咯”傻笑。
冷南弦无奈地摇摇头,低头将碗里的米粥吃完,擦拭擦拭嘴角:“你看起来好像胃口不太好?”
安生扭过脸来,低头看看碗里的粥:“被千舟气饱了。”
“孩子就是孩子。”冷南弦站起身,转身欲走:“收起你的玩心,今天将那本《脉案》看完,明天为师就要考核了。”
“师父!”安生突然叫住了他。
冷南弦转过身:“怎么了?”
“我有一个问题请教。”安生犹豫片刻,仍旧鼓起勇气道。
“说。”
“就是......就是昨日看书习得,这有孕之人有孕时日能否通过脉象看出呢?”
冷南弦略一蹙眉:“妇人孕后两月脉象就会明显欢快许多。但是这些也因人体质而异,想要明确知道有孕时日,还要综合许多方面得出结论。”
“喔,”安生低低地应一声:“是不是孕期在三月以内,落胎危险会少一些?那些医书中记载的方子会有什么意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