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安生讨好地笑笑:“宴席之上的酒辛辣,众人敬酒又是盛情难却,担心祖母与姐姐多饮身子不适,所以就挖了一坛柑橘酒,特意送来给姐姐尝尝。这果子酒酸酸甜甜的,入口绵软,没有那样大的酒劲,而且色泽金黄,如同琥珀,可以鱼目混珠,冒充宴酒。”

安生打开壶盖,一股柑橘甜香扑鼻。安筝缓缓一笑:“安生妹妹有心了,我替祖母谢谢你。”

安生慌忙摆手,一吐舌头:“姐姐还是不要告诉祖母的好,否则会以为我贪杯藏私。祖母规矩那般严苛,会招惹训斥的。”

倒是正中安筝下怀,安筝满意地点点头:“如此说来,姐姐便贪功了。”

“哪里哪里?”安生嘻嘻一笑:“姐姐这是替安生挡过。”

两人客气两句,安筝便抱着柑橘酒回了座上,将老夫人与自己跟前的烈酒换了。

这柑橘酒安生与安然泡制的时候选用的同样是极纯的烧酒,不过酒中加了大把大把的冰糖,再加上时日一久,冰糖与柑橘的清香折中了酒味辛辣,变得清香酸甜,犹如果汁。

频频有晚辈过来敬酒,老夫人喝得顺口,来者不拒,一来二去,便喝得高了。

此时,孟经纶正“痛不欲生”地躺在床帐里,喜服就整整齐齐地叠放在枕头边,屋子里弥漫着浓郁的药膏的味道。

孟家老爷与夫人在院子里应付着络绎不绝的宾客,同样是笑得有点牵强,心不在焉。

孟经纶昨日被人从马车上抬回侍郎府,腿上就已经上了夹板,裹成一个粽子。别人手一碰,就呲牙咧嘴,叫得凄惨。

孟侍郎听闻他述说其间受伤经过,顿时大发雷霆,将他一顿好生训斥,怪责他交友不慎,竟然去那烟花柳巷里丢人现眼。

孟夫人心疼自家儿子,好说歹说劝住了,再一问伤情,孟经纶说得有鼻子有眼:“已经寻跌打损伤的大夫看过了,大夫说,摔寸劲了,若是将养不好,没准就废了。”

孟夫人想查看伤势,孟经纶说什么也不让碰,一碰就闭着眼睛喊疼,嘴唇直哆嗦。

整个孟府都知道自家少爷怕是要废了。

喜事还没办,竟然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孟夫人与孟侍郎那是晴天霹雳,一宿没睡。

依照孟侍郎的意思,做人要秉正,出了这种事情,不能瞒着夏家。而孟夫人顾虑得就比较多,坚决不愿意,所以就早早地打发花轿出门迎亲去了,就是害怕自家老爷清正脾气上来,再节外生枝。

虽说这门婚事自己不是太中意,但是如今自家儿子出了这档子事,亲朋好友也都齐聚一堂,便顺顺利利地完结了这桩心事罢了,没有什么好挑剔的。

孟经纶将见机应变的差事托付给关小爷,关小爷将胸脯拍得“啪啪”响,义气千云地说抢也要将真正的新娘子抢回来,令他心里多少有点没谱,简直就是如坐针毡。

当小厮一路飞奔回府,眉飞色舞地告诉他夏家大小姐已经上了花轿,孟经纶立即兴奋地从床上蹦下来,三下五除二拆了腿上的夹板,换上床头喜服。在众人诧异的目光里,一瘸一拐地出了门。

正在强颜欢笑迎来送往的孟侍郎与孟夫人看得目瞪口呆。

孟经纶也不隐瞒,将二老拉至房间僻静无人处,将薛氏偷龙转凤一事竹筒倒豆子一般,讲了个清清楚楚。

末了义正言辞道:“人贵有信,孩儿与夏家大小姐并未有私相授受的私情,数年里也并未见过她一眼。但是与孩儿有婚约的乃是夏安然,今日若是娶了三小姐便是负心忘义,违背了我孟家祖训,有辱门风。

更何况,那三小姐与薛氏抢占姐姐婚约,霸占嫁妆,家教品行便如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孩儿不愿娶,也不能娶。今日孩儿先斩后奏,略施小计,那三小姐果真百般推脱不嫁,绝非良人。

孩儿恳请父亲母亲饶恕孩儿隐而不报的罪过,孩儿让二老担心罪该万死。”

一番话声情并茂,义正言辞,而且正是说到了孟侍郎的心坎里。更何况木已成舟,索性便将错就错,也不失为一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