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关上了:“有毛病吧?谁大半夜跑去敲你的门?老眉咔嚓眼的了,当自己是什么香饽饽不成?”
连婆子张张嘴,想骂回去,终究是忍了,愣怔了片刻。
秋后的蚊子正是厉害的时候,蜂拥着围上来,在连婆子跟前欢快地叫嚣着,发起进攻。她无奈地回到屋子里,重新躺下。
这一次许是紧张过头,了无睡意,躺在床上眼睁睁地盯着帐顶,睡不着。
敲门声又响。在寂静的夜里,响声突兀而又单调。
连婆子的心骤然一紧,却没有立即坐起来。
屋外的夜色透过窗棱照射进来,使得屋子里一桌一几都变得狰狞。
连婆子深深地叹口气,真的是人到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今年不是一般的不顺,三番两次地倒霉,被主子责骂。
说起来,都是怪那个夏安生,这妮子最近感觉就像是被神附体一般,变了一个人,就连大夫人都对她无可奈何,草木皆兵了。
自己不过是多嘴说了这么一句话,薛氏母女二人就害怕成这样,担心当初秦氏的事情再被旧事重提。
她自己心里也开始后悔起来,不应该当初贪图薛氏的一点银两,就做出这种昧着良心的事情。
说不心虚那是假的,每次一想起,秦氏临死时候,被病魔折磨得面目全非,形销骨立的惨状,连婆子心里还是有些害怕。尤其是她一双空洞而又暗淡无光的眼睛,看人的时候直愣愣的,眼窝深陷,原本黑白分明的一双眸子好像氤氲开,变成灰色的一般。
一想起秦氏,连婆子又开始心惊胆战,看着屋子里影影重重的暗影,门上不时发出的一声闷响,她寒毛直竖,猛然心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