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就算了,城堡酒店怪贵的。
桑临却好像一眼看穿了他的小气,站起来把两人吃剩的垃圾都收拾到袋子里,然后摆摆手转身往办公室走,“玩我要玩,住我也要住,城堡必须有我的床位。哼,谁还不是个公主了?”
许池:……
这世上总有些预料不到的意外会突然降临,将怡人的宁静打破。
就在当天下午,许池在工位里摸鱼订酒店的时候,许沛玲电话打了过来。
许池拿着手机溜到走廊里,“喂,小姑?”
女人的声音焦急又害怕,还带着点哭腔:“小池,怎么办,卿卿被周阳带走了!”
许池心咯噔一下,像是被扔进了冰水里。
“周阳被放出来了?”
“是啊,我也才知道!”那头许沛玲急道,“这不放假么,我给卿卿报了个画画班,就在家楼下,她每天都自己来回。我刚刚到家看人不在,就过去问,老师说她被爸爸带走了……卿卿这个笨蛋!我都和她说过好多次不许相信爸爸,呜……现在可怎么办啊……”
许池让她冷静下来,道:“你先去报警,我现在就过去。小姑你别怕,卿卿不会有事的。”
许沛玲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连应了好几声,又嘱咐他路上小心,这才将电话挂断。
许池飞快地跑回办公室,收拾好东西往外走。等到了高铁站,才想起了给桑临发短信请假。
桑临一听是家里的事,批得很痛快,还说需要帮助就打电话。
许池心神恍惚,没再回复。他坐在候车室里等待检票,脑子里回忆着记忆中那些灰暗的片段。
那是一段非常艰难的日子......
正低沉呢,不知怎么回事,兜里一直震个不停,嗡嗡的,将他的思绪搅得细碎。许池烦躁地掏出手机,发现是沈英山的来电。
“……喂?”
“怎么不回信息?”对方语气不悦,“我今晚过去,你想吃什么?”
就在这一刻,许池感到一股莫大的委屈。
……特别想和这个人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似乎只有这样自己的心才不会如此空落落。
他吸了吸鼻子,尽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对不起,我今晚有事。”
对面嗓门一下子变大。
“……不是和桑临约会。我小姑那边出了点急事,我得回去一趟……嗯,在车站……”
第26章 26、沈英山,别太绅士了
许池十二岁那年的暑假,大概也是在一个像现在这样燥热的日子里,得知了父母的死讯。
那时他正和社区里那群疯孩子们在小卖铺的遮阳棚下坐成一排,汗流浃背的啃冰棍。
冰棍是菠萝味的,五毛钱一根,细细长长,每次咬下的第一口必会被冻到脑仁抽筋儿。
许池被冰得挤眉弄眼,抬起头就看见从远处向他跑来的徐沛玲。
二十五的大姑娘,穿着身浅色的上衣和到膝盖的牛仔短裤,露出结实的粗胳膊粗腿,显得特别健康有朝气。
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是许池读不懂的哀恸。
她在哭。
晒黑的脸颊上湿红湿红的。
他茫然地被对方攥着手带离荫凉,走向暴雨落下前格外憋闷的酷暑中。
周围的一切都是炎热干燥的,唯二能感受到的水分就是右手化掉的冰棒汤,和左手紧贴着的、小姑那汗湿的手心。
父母死于交通事故。夫妻俩开着那辆刚买了小汽车出门办事,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许池搬到了爷爷奶奶家。等到了初二的时候奶奶的身体又不行了,老年丧子的打击太过沉重,没过多久便身心交瘁,跟着走了。
家里只剩爷孙俩。在许池记忆中,那段日子好像是一部默片电影,爷爷话少,他也话少,两人沉默地吃饭,沉默地生活,浑浑噩噩的过完一日又一日。
初三的某一天,在别的城市工作的许沛玲突然回来,说要收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