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脸色瞧了。

他的阴晴不定,宝瑟儿是心知肚明的,也知道他只能听软话,只是此时被掐着脸,仰视他的眼睛,鬼使神差般,眼里好像发热,喉头哽咽,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连天横觉得跟傻子较劲没有意思,松了手,低声吩咐:“先去用饭罢。”

整整一个早上,宝瑟儿都不曾提一句昨晚的事,更遑论提及那个心心念念的爷了。连天横也不说话,低着头喝粥,这些下人都是懂眼色的人精,哪里察觉不到二人之间的怪异之状,面面相觑的。

吃过早饭,连天横便鞴马出门。晌午时分,也不曾着家,宝瑟儿一个人坐在地毯上吃午饭时,便听得几个家丁垂着手在那里嘀咕:“少爷养的这个小唱,爱重他几天,果然淡了。”

另一个人附和道:“这是一个嬖奴,住在小金雀桥的,要不是他又傻又残,形容可怜,哪里会让他住在这里。”

这两个人当他痴傻,听不懂话,当着面,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宝瑟儿伏在案上,用力地扒了几口饭,忘了要嚼,又噎住了,却浑然不觉,接着塞进嘴里,好像誓要一口气吃完似的。

夕阳西下,连天横才回了家,跨进书房门槛,见到宝瑟儿在写字,恰好抬起头,两人对视一眼,几步之遥,好像隔着千山万水。

连天横解了外氅,丢到他头上,隔着衣服将他整个人包在怀里,宝瑟儿被蒙着脸,挣扎不得,被高高地举起来,大叫一声,在空中转了个圈,再稳稳地落在大圈椅里,连天横掀开衣裳,露出半张被吓得苍白的脸,一个劲亲吻那块疤,骂道:“臭小桃,坏小桃!”

亲得宝瑟儿上气不接下气的,那瘦弱的腰身在手掌里微妙地僵硬了一下,连天横闹够了,又好像甚么也没有发生过,半披着衣裳,顺手拈起一张纸,检查道:“唔,让我看看你今天练了几个字,偷懒不曾。”

这是没话找话,读书习字一事,宝瑟儿向来只有发奋,绝没有偷懒的念头。

连天横一张张看完了,说:“我今日做了两件事,你听不听?”那头没有人搭话,他也不恼,兀自说道:“快入夏了,我没有功夫教你,着人为你去物色一个先生,今后便在家里读书了。”

“先生?”宝瑟儿目光凝住,神游天外,好像听不懂这两个字似的。

连天横抬头,手掌按着他膝盖,道:“现在先生不好找,又要熟读诗文,又要恪尽职守,最要紧的是须得有些耐性,”伸手刮了一下他脸蛋,道:“我们小桃发蒙晚了些,不过也不算迟。”

宝瑟儿问:“还有甚么事?”

连天横卖关子道:“这个么,你明天就知道了。”

不知为何,这一整天,二人之间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天堑,好像孩子一夜之间长大了,有时顺手摸他两下,也会躲开。可是半夜睡觉的时候,宝瑟儿会紧紧地抱着他,贴在胸口上,贪婪地呼吸。

连天横夜间不爱穿里衣,赤裸上身,宝瑟儿不嫌热,趁他睡觉,舌头偷偷地舔着他脖颈上流的汗珠,连天横喉结发痒,半梦半醒之间,低下头去亲他的嘴,亲到一嘴咸乎乎的,唇舌交缠,拉出几丝涎水。

他好像回到了花里馆那张床上,宝瑟儿的每片肌肤、每寸骨头都饱含媚意,一触即酥,让他血脉偾张,大汗淋漓。水乳交融之时,情欲像野马般奔腾不息。

他做了个梦,梦见一脚趟进湿热的泥里,那泥淖吸着他,柔软、粘腻,销魂蚀骨。

睁开眼时,发觉宝瑟儿已不在身边。胯下的毛丛里趴着一只毛茸茸的脑袋,一上一下,噗滋噗滋地吮吸。手指扶着上翘的男根,从根部舔起,含住龟头,舌头往马眼钻,

“起来,宝儿,起来。”连天横哑着嗓子,坐起身,去拍他的后背:“把裤子穿好。”

“我饿了。”宝瑟儿那张脸从他的胯下抬起来,泛着潮红,口吐热气,一线透明的细丝从圆润的茎头牵到嘴角,显得淫乱不堪。他撅着屁股爬过来,亲连天横的嘴,两腿在下面夹紧,裹住他的茎身,上下地蹭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