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让连天横心旌荡漾,两根指头扶着那俏脸颊,嫣红的唇瓣微张着,被他咬了又咬,吃了又吃,还用舌头玩他的舌头,滑滑暖暖的唾液也要吃进嘴里,弄得嘴巴合不拢,“哈哈”地吐气,口水从嘴角溢出。

亲了半天,宝瑟儿也安静下来,知道他怪病又犯了,躺平了任他亲两下,又能怎么样呢?更何况是大个子。只是还有些委屈,撅着嘴:“你又来了。”

春风骀荡,紫云英连绵不绝,风声、草声、溪水声、呼吸声,在耳边越发分明。风筝下却只有狭窄的一方天地,连天横直视他炯炯的清眸,用指头去撩他的漆黑的眼睫,感受睫毛颤动带来的轻痒,不由得以己度人,很虚荣地想:世上哪个男人见了这副神情,不会爱他,不会疼他?可是这么多男人,他唯独爱我,唯独愿意为了我去死!

一股莫大的得意包裹着他,心脏涨得快要被溺死,催促他又埋下头去,对着那张嘴,深深汲取甜暖的气息。

宝瑟儿说:“唔……别弄了别弄了,小狗都被你弄坏了!”

连天横又狠狠地在脸上嘬了两口,留下红印,才肯松开他,放他去解救那只风筝。

“瞿瞿!”

宝瑟儿用手捞起风筝,草丛里忽然蹦出一只绿色的草虫,他忙合掌去捉,可那只小虫一蹦一蹦,十分灵活,连天横眼疾手快,拈住触须,提起来:“你要这个?”

宝瑟儿问道:“这是甚么虫?”

连天横说:“这是刚破土的蛐蛐儿。”说着,放在他手心里。

宝瑟儿忙合拢两手,透过指头缝偷看了一阵,说:“哇,它只有一条腿!”

连天横说:“这是一只天独。”

宝瑟儿听了,似懂非懂的,心头一阵莫名的惆怅:“它真可怜。”

连天横嘲讽他没见识,拈了他头发上的草叶,道:“可怜甚么?这只蛐蛐,梅花翅,头大项大,皮色又好,触须又这么直,假以时日,便是虫王。”

“大个子,你懂的真多……”宝瑟儿听了,又开心起来。

这不是废话,连天横心想,爷从前可是玩蛐蛐的行家,也不打听打听,镇河地界谁敌得过我连大少爷!

宝瑟儿用褡裢兜着蛐蛐,轻手轻脚地护在怀里,上了马车。半途中,绕道去了婆婆那里,送了许多吃食。婆婆不情愿迁去连家,依旧独身住在小金雀桥的码头边,两个下人贴身伺候,虽还有些病容,咳嗽却轻了,不再有痰音。

出了婆婆家,见到几个孩子围着甚么东西,用树棍子拨弄,原来是一只黑色的小猫,母猫被马车轮碾死,小猫还不愿离开,被树枝挑得喵呜直叫。

宝瑟儿皱着眉,过去抱起小猫:“你们不要欺负它了!”

那几个孩子见是小跛子回来,正要叫骂,见到身后的连天横,大惊失色,一窝蜂作鸟兽散了。那只小猫感激地舔了舔他的手背。

宝瑟儿心软了,请求道:“大个子,我们把它带回去罢!”

连天横想都不想,便道:“不行!”他向来厌恶这些猫猫狗狗的,别说闻到气味,便是一根毛飘到眼前也受不了。

宝瑟儿看他如此坚决,口气酸酸的,答应道:“好罢……”

到了马车上,还在想这件事,怕冷似的缩在大个子怀里,絮絮叨叨地说:“我们走了,他们肯定会接着欺负小猫的!”又不知所云地来了一句:“我想我娘……不知道我娘现在怎么样……”

连天横被缠得没法,大喝道:“车夫!停车!”

宝瑟儿抬头,懵懂道:“怎么了?”

连天横黑着脸:“去捡回来!别啰唆了!”

回到家里时,连天横三令五申,禁止宝瑟儿碰了猫再去碰他,要是让猫靠近他五步之内,便一脚踢开。宝瑟儿一口答应下来,保证不让小猫儿越雷池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