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可要好好洗啊!”

*襻膊,早在汉代,中国人就用襻膊来绑住袖子方便作业,沈从文《中国古代服饰研究·宋百马图中马夫》中写到“宋人记厨娘事,就提及当时见过大场面的厨娘,用银索襻膊进行烹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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襻膊长这样

五四,沅有芷兮澧有兰

洗完衣服,二人在婆婆家烧过午饭,熄了灶,回到桥下时,见十几个家丁小厮在那里进进出出,往马车上搬运东西,宝瑟儿跑过去,知道是爷派人来接他了,明明心里高兴,眼眶里却不禁盈满热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几滴,自乱阵脚地用手臂抹去了。

连天横又是一阵心慌,揪着他吼道:“你哭甚么?又不乐意搬走了?”

宝瑟儿抽抽答答的,忙说:“不是、不是……我乐意的,就是不敢信,是不是又做梦了……”

连天横搂过他肩膀,摁在怀里,一下下地摸背顺气,心里也不禁在想:这是梦?难道真是梦……可怀里的人却是真的,眼泪滴在他手背上,也是温热的。

“那、那爷能把婆婆也搬来吗?婆婆病得很厉害……”宝瑟儿耷拉着眉梢,抬起头问。

连天横道:“婆婆是大活人,又不是尊菩萨,哪里能搬来搬去的……我们先问过她的意思,她乐意再搬,不乐意,便差两个人,服侍她在这里治病。你想来看她,随时可以来,不好么?”

宝瑟儿听了,很以为妥,破涕为笑,欣然点点头:“好!”

附近船上的妓女倚着舱门笑道:“小桃子,你这是交了大运了!”

也有人酸溜溜的:“傍上大户,不知风光得几个月,就得接着回这小金雀桥卖屁股这种人,平生见得多了!”

宝瑟儿不管他们,自顾自走上去,对小厮说:“这床被子不要搬走了,这是借来的,洗好了还要还呢。”

连天横说:“还甚么还?一床破被子,值得甚么,折了钱,一道搬回去罢。”

紧接着小厮又抬出一只箱子,宝瑟儿眼巴巴的,叮嘱道:“这箱子很要紧,你们千万千万仔细呀。”说完,还很不放心,跟上去盯着他们。

连天横见他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便命下人把这只箱子搬到最近的马车上。还有几件干净的旧衣服,本想拿去丢了,连天横想了想,恐怕还有用,依然教人好好地收着,一同运走。

这艘小篷船也是从附近的私窠子那里赁来的,用几只梅花金饼抵在那里,连天横收了金子,索性当即按了手印,买下那只船,那个鸨妈笑着看他,红唇半启,巧笑倩兮道:“小桃子过得不容易,所幸还招男人喜欢,这周遭拉纤的、扎觅汉的、开船的,谁人不爱……哈哈,大爷可要好好地待他呀。”

连天横拿起契纸,过了眼,折了两折,塞进怀里,双目刺痛,脸上却笑道:“凭你的姿色,想必是招不到哪个男人看一眼的了。”

上了马车,宝瑟儿规规矩矩的,不敢东张西望,很羞涩,忽然像个要出嫁的大姑娘,看着他,眼睛忽闪忽闪,小声问:“明天就能见到爷了么?”

连天横“嗯”了声,身子一栽,脑袋枕在他腿上,鼻音浓重,故作姿态,使小性儿:“好累,你就这般劳动了我一天,也不曾说句好话来听,好歹给人按一按……”

宝瑟儿想,别看大个子时不时就要凶巴巴的,其实比大罗神仙还要好呢,心里感恩戴德的,讨好道:“好人,大好人……”低着头,十指插进乌黑头发里,很细致地给他揉着。

揉好了,连天横神清气爽的,很舒服,在他腿上趴了一小会儿,又不安分了,爬起来,问:“你那只箱子里装的甚么?让我看看。”

宝瑟儿装傻充愣,心虚道:“甚么箱子,没有箱子呀。”

连天横还是头一回见到傻瓜装傻,又气又笑,敲了他脑门一下,佯怒道:“方才那一只,最要紧的箱子!”

宝瑟儿装不下去了,不情不愿地拿起那只箱子,揭开箱盖,压低声音道:“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