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躬身对老爷说:“大少爷回来了。”

连老爷不动声色放下筷子,沉声道:“叫他来见过表弟。”莫氏在旁边问:“他吃过晚饭了罢?”总管道:“大约是吃过了。”

等那总管退下,连老爷转头对何斯至道:“贤甥,也怪连某治家不严,老夫这个儿子,是个不服管教的废人,你无论如何不要搭理他,当他是个路边的石头!”话音刚落,管家便领着一位公子到了饭厅。

何斯至这才见到这位连少爷,这是一个真正的纨绔子弟,身量极高挑,黑衣皂靴,眉似墨画,鬓若刀裁,面相薄而英俊逼人,眼皮很窄,瞳色幽深,浮现出一种很乖戾的神色。走近了,满身酒气,两只鹰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去摸何斯至的脸。

何斯至吓得寒毛都竖起来了:“表哥!”凳子因为突然之间的受力,在地板上吱呀了一声。

连天横猥亵地笑道:“这是谁?”话是问连老爷的,眼睛却还是漫不经心地盯着何斯至,盯得他发毛,盯得他心里酥麻。老实说,如果这种眼神用来盯女人,恐怕没有几个人不会心动。

连老爷道:“这是你的斯至表弟。以后就在我们家长住了,你老老实实的,不要招惹他。”连天横点了点头,一副极受教的样子,“那……儿子就退下了?”

连老爷也是不欲多言,挥挥手,让他滚回房去。莫氏吩咐下人道:“去把东厢那间空屋子收拾出来,一会领斯至少爷把行李放了。”

是夜,何斯至在连府洗了个难得的热水澡,把自己拾掇得干干净净,两只脚轻飘飘的,仿佛落不到实处。睡在绸被里,滑溜溜、软绵绵,还有一股淡淡的熏香味,他整个人蜷缩着,脑子里很乱。

这时节,窗外已经有些琐碎的虫鸣,他的鼻尖和两颊很冰,索性把头也蒙住了。

翻来覆去一会儿,总算有了些睡意。何斯至昏昏沉沉,听见窗户被风吹得吱呀作响,就掀被沓了鞋子,起身去关窗。却有一个影子翻窗进来,何斯至吓得寒毛倒竖,握着灯后退两步,他不怕是鬼,只怕是舅舅家进的贼,何斯至强自镇定,喝道:“你是谁!”

那蟊贼在黑暗里哼笑一声,何斯至壮着胆子,拿灯去照,那厮也不躲,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何斯至看到是竟然是自己的表哥连天横,心不但没有放下去,反而悬得更高了。他乃一介书生,斯文纤弱,哪里挣得过这个斗鸡走狗的纨绔?

回过神来时,已经被那纨绔打横抱起,扔在床上,剥得赤条条、光溜溜、一丝不挂了。

何斯至那张雪白的面皮上布满潮红,推搡着连天横欺上的身子,慌乱道:“表哥,你的酒还没有醒!我是你的亲表弟!”

“亲的好、亲的好,表哥表弟,岂不是亲上加亲?”连天横嘴上说着,手上动作不停,抓着何斯至双脚,把他鞋子褪下了。

何斯至哪里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还要挣,还要闹:“我叫人了,你再乱来,我真的叫人了!”

连天横笑道:“叫罢,我要看看是你在连家待不下去,还是我在连家待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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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三观不正Σ(っ °Д °;)っ

〇二,委肉当饿虎之蹊

何斯至先前手里还拿着灯,又怕烫了表哥的脸,不敢轻举妄动,细白手腕被连天横捉了,瓦灯落在地上,咔嚓碎成几瓣。这下周遭黑魆魆的,只有几缕柔柔的月光流泻进户内,屋里只有何斯至一下下抽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