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有气无力地说:“别弄太深啊……”
云收雨散,他抱着连天横赤裸的肩膀,十指自作多情地插进他的指缝里,在他下巴上浅啄了一下,有种彼此交换了初夜的错觉。
窗外飘来大喇叭的声音:回收,头发、长头发、旧菜刀、旧剪子、换盆……
这段日子连天横时常来找他发泄,潘宜沉知道他们这些赚钱当老板的,自负盈亏,工作压力都很大,怎么办?那就在性上找到出口呗。
过了一阵,也逐渐摸清他的规律了,这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狂插猛干,动作也比较粗暴,喜欢在语言上羞辱他。心情好的时候呢,亲亲摸摸的,做足前戏,很有耐性地在他身体上亲吻抚摸,弄完他之后还会抱他去洗澡,把脏东西清理出来。
所以潘宜沉看他的状态行事,要是脸色差呢,嘴巴就甜一点儿,不要那么做作,把他伺候好了,自己悄悄地去洗个澡,上床抱住他睡觉,要是他心情不错,就娇蛮一点,腻着他调情,时不时佯怒着说:“你怎么还不抱我去洗澡啊!”或者撅着嘴催促:“快点快点!”
连天横是百分百吃这一套,他对自己察言观色的本事很是自豪,比那喝过洋墨水的心理医生还强,把人哄得好好的,票子就哗哗地来了。
有时候连天横带他去自己的房子,一栋欧式的三层建筑,两个人在柔软的席梦思大床上颠鸾倒凤,有时候也去潘宜沉的小出租屋干那事,连天横总嫌他那棕绷子床太硬,沙发又太小,慢慢地也就很少去了。
这天正约着他吃饭,说好的要来,潘宜沉还特意买了白葡萄酒和牛排,结果等到九点钟还没来,气得他拨了个号过去兴师问罪:“你怎么还没到呢?”
那头传来年轻男孩的调笑声,连天横接了电话,懒懒地说:“小潘,有事儿,来不了了。”
“噢,忙你的吧。”潘宜沉一听就知道那头在干嘛,也不等他回话,没好气地把话筒摁下去了。
连天横正要开口,就听见那头一阵嘟嘟嘟的忙音。
再去夏栀找他的时候,这人可没给他什么好脸色看,爱搭不理的。连天横不知从哪儿拿了块布条,蒙着潘宜沉的眼睛,哄着说:“张嘴。”
潘宜沉心想烦不烦,吃鸡巴还搞那么多花样呢。
下一秒,被塞了一块硬硬的、苦苦的东西在嘴里,潘宜沉僵了僵,腮帮子动了动,慢慢嚼了两下,发现是他最喜欢吃的一种酒心巧克力。
连天横给他解开布条,拿着一束蓝幽幽的玫瑰在他鼻子下面晃了晃,又把装满巧克力的铁盒子塞进他怀里,蹲在地上,拿起他的手,在手背上轻吻了一下,抬头说:“小潘,我给你赔礼道歉,你就原谅我吧。”
潘宜沉才不吃这套,抽走了玫瑰:“几朵破花就想打发我啊?”
“带你去兜风,下馆子,我先让人车弄到这,你五分钟之内下来,好吧。”
“这还差不多。”
等他走了,潘宜沉就把那一铁盒巧克力和玫瑰花锁在抽屉里,扶着栏杆下楼去。
入目是一堵白墙,撒了几点红茑萝,连天横已经全副武装,戴着大黑头盔,斜靠在一辆大摩托上,低头整理着露指手套,只露出一双窄而锐利的黑眸,摩托车轰地嗡了一声,催促似的。
“等什么,来吧。”
他骑上车,连天横就掏出一只头盔给他摁在脑袋上,手上专注地给他系着扣,低着头,认真地说:“会系么?看着点。”
要说潘宜沉也觉得自己是真单纯,单纯得脑子出了问题,居然以为他真心是来道歉的,哪知道最后还是为了打炮。
先是在公路上飙车飙得他头昏脑胀不说,再把他丢在路边随便哪个干草垛子里,干了一炮,潘宜沉还裸着,连天横已经穿戴整齐了。
好在出钱还算痛快,带他去大众饭店里吃完饭,绕着镇河逛了逛,什么食品商亭、糖烟酒商店、服装店,看中了就给他买,毫不吝啬。
在“树立良好道德,保持洁身自好的生活行为,严禁搞同性恋”的红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