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乖啊。”

潘宜沉被他勾着下巴抬起头,四目相对,等看清了这人的脸,他心里突地一下,瞳孔微微颤动,愣了两秒钟。

那个人拍拍他的脸,在他下巴上勾了一下,低头问道:“傻了?”

旁边一个男人惊奇地嘿了一声,说:“横哥,这小鸭子……我怎么觉得还挺眼熟的。”一边抱住另一个叫Bobby的漂亮男孩,两个人在沙发上腻乎。

潘宜沉回过神,马上笑嘻嘻地说:“我这小角色哪儿有荣幸认识各位大老总呀?”又想起什么,马上补充道:“我叫Elian,这是我的名片,老总们多来找我玩呀!”

抱着他的男人就把他手里的名片一抽,夹在指间,垂眸看了一眼:夏栀娱乐有限责任公司,特级公关Elian,座机:×××,传真:×××,还洒了香水,没忍住笑了一下,也没太当回事,顺手插在他腿缝里,语带暧昧地警告他说:“给我夹好了,要是掉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潘宜沉收敛了神色,勉强笑了笑,换作平时,早见缝插针地巴上去了,今天状态不行,没心思表现自己,那个人也好像对他没有流露出太大的意思。时间一到,旁边那个姓荣的老板喝得烂醉,带着牛兵(就是Bobby)过二人世界去了。

潘宜沉一个人交了班,出门撞见那个人,高高的个子,肩膀很宽,站在夏栀门口,斜插裤袋,指间夹着烟,唇边溢出丝缕白烟,一见到他,眯起黑眼睛,很惬意地吐了一口气。

“连总!您怎么还没走啊?”潘宜沉刚说完,马上觉得说错话了,忙狗腿地赔笑说:“您看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问您落下什么了,要不帮您找找?”

连天横掐灭了烟,猩红的火星在指间黯淡下去,似笑非笑地说:“我这不是等你呢嘛。”也懒得等他搭话,就拉开车门,自己坐了进去,嗡地启动了车子。

潘宜沉后知后觉,急忙坐上副驾驶座,娇滴滴地说:“这多、多不好意思呀……”

预热的时候,那人的手指点了点方向盘,忽然漫不经心地说:“Elian,我是不是被你讨厌了?”

“啊?”潘宜沉惊呆了,啥意思?

“刚刚你好像都不怎么理我啊。”

“那是因为……因为人家害羞嘛……”潘宜沉低着头,在他胳膊上推了一下,“害羞还不行啊?”

“哦,原来是害羞啊。”对方了然道。

最后还是成了。

潘宜沉就没见过这么凶狠的主顾,握着他屁股就是一顿猛操,那叫一个生龙活虎,抵住他肠弯最深的那个骚点使劲地研磨,嗓子都叫破音了,前面被操射好几次,高潮的时候整栋旅馆都在震颤。

这下整个人算是被干散架了,趁他睡着,潘宜沉忍着屁股疼,骂了一句娘,爬下床穿好衣服,蹑手蹑脚走到烟灰缸边上,把里面的烟蒂拈出来,弹掉多余的烟灰,用纸巾包着,放进包里,拢在一起,再把垃圾篓子里几只盛满精液的安全套掏出来,用布袋装着。

“这么多年了,你的爱好还是没变啊。”身后响起男人的声音。

潘宜沉肩膀一顿,男人靠在墙边,手里的打火机蹭地擦出一簇火苗,点了一支烟,五官半明半暗,有些讥讽地看着他。

潘宜沉死死攥着小布袋,不敢转过头,嗓子发干,咽了一口唾沫:“你什么意思啊?”

男人自顾自地说:“我觉得你挺适合干这一行的,不就是喜欢偷男人的东西么?”

原来他一早把自己给认出来了,带他来这儿,故意耍他呢。

想到这里,潘宜沉已经头皮发麻,连指尖都忍不住颤抖,手足无措,钱也没要,看都不敢看他一眼,抓起外套扭开门就跑了。

“跑什么……”连天横看着他仓皇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唇边漫出一团烟雾,玩味道:“我又没发火。”

潘宜沉一溜烟回到出租屋里,反锁了防盗门,心脏还在砰砰砰地跳,急忙从柜子里掏出一只小皮箱,里面有几只用废的钢笔墨胆、烟烧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