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春暗暗地替他担忧起来了,气势上压不住人,却要当这么一大家子的主母。
可他开口,满屋子都肃静了,懒懒的,凭空撒落一把细沙儿雪:“人来了?赐个座儿。”
这一嗓子腻如脂,涩如泉,说不尽的清圆婉转,令人神为之夺,魂为之销。
恐怕是被男人滋养得太好,李万胜为自己浮现出这样下流的念头感到震惊,急忙打住了。弯腰作揖道:“小人李万胜,问当家的好。”
凳子搬过来时,才知道不是和自己说话,急忙坐下了,下人又端了热茶来,立刻接了。
当家人手臂垫在靠枕上,笑吟吟道:“远来辛苦,今日起得早罢,吃两口点心垫一垫。”
李万胜连点头,拢着手,他的心里有事,哪里还吃得下点心,今年旱灾,收成不好,缴了租子,不够一家子人生活,于是擅自减了三成,不知当如何交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