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纪雨纪晴,更是话少。

纪霆明显发现,偏厅里气氛越发低沉。

各房都看了看自家孩子,没再说话。

最?后是纪伯章开口,问母亲召他们过来,所为何事。

看到自己长子说话,纪祖母脸色明显好了不少,笑道?:“还不是为学问的事。”

“你平日辛苦,再操心家学的事,难免烦心。”

说着,纪祖母又看向另外两个儿子:“你们大哥在外辛苦多年,护着咱们家,回来之后哪能屈尊去教孩子读书,读的还是蒙学。”

这?虽未指名道?姓,可说的明显是纪晴。

纪晴想要反驳,被爹爹拉住,一时间?眼泪包在眼眶里,很是委屈。

教学这?事,纪伯章自然为难,可纪小晴同?样难受。

只?是为了大伯的好,她逼着自己也在学的。

她没有不学,也没有耽误大伯。

此话一出?,厅内气压更低了。

纪伯章很是无奈,上?前道?:“母亲,左右在家无事,就?当打发时间?。”

“也是我没有教书的天分,孩子都是好孩子。”

“胡说,读书之事,极看天分。不是谁都能读出?来的。你会读,必然也会教。”

“但也不必浪费时间?在旁人身上?。”

纪霆听得傻眼,这?是什么话啊。

再看四叔紧紧拉着四婶,五叔五婶脸上?带了隐忍,就?知道?这?不是头?一回。

就?连卓夫人也有些傻眼。

偏厅内,谁都不敢大口呼吸,又听纪祖母道?:“家学的事,我自有安排。”

“之前说的东昌府文先生,我前几日给他家写信,请他来教书。咱们家跟他有些旧交,算是给了回信。”

东昌府文先生。

原本坐着的二房三房夫妇都站起来,四个人脸上?都带着薄怒。

大房这?边看出?什么,可不知其中原因。

纪伯章只?能站起来接话:“东昌府人多读书,士风彬彬。文先生又是有名贤师,是为教育世家,确实?比我合适。”

卓夫人自然站起身了,开口道?:“母亲,文先生既然这?样厉害,他怎么说。”

纪霆明白过来,他娘应该知道?祖母另给家学找夫子的事,只?是前几日没有回音,所以没多讲。

他娘跟祖母,大约都是心疼他爹教书,故而要找其他人。

这?事听起来还好,不过肯定有内情。

一直隐忍的三房五婶气笑了:“怎么说?能怎么说,娘都亲自写信了,用了纪家以前的交情,肯定可以啊。”

“别的不说,看在大伯的面子上?,也是可行的。”

“只?是我们二房三房没有这?福气,之前千求万求,想让母亲写信,换掉那贾夫子,结果?呢?娘说人家不会来的。”

“现在就?会来了?”

连极沉默的四婶都道?:“贾夫子让小六小七不要去学堂时,我们就?提过,把贾夫子换掉。”

“娘说不好找夫子,如今。”

四叔朝四婶摇头?,明显不让再讲。

这?,这?确实?不对啊。

有点区别对待了。

一方开口求了,祖母都不点头?。

现在心疼大儿子教蒙学,便主?动写信卖脸面。

怪不得二房三房不愿意。

想来,这?种偏心也不是头?一回。

等会,他家从京城回来,家里安安静静的,也是被祖母敲打过?

可看纪家的氛围,其实?完全用不着啊。

虽说各有一点点小心思,可影响不了大局。

纪祖母把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冷声道?:“文夫子如何回信,你们不想知道??”

肯定是想的。

无论如何,孩子们读书要紧。

祖母让人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