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活很累,但做起来?, 还是让人高兴的。
事实上,不服劳役,各村依旧会组织清理水渠。
今年有了更专业的指点,行动起来?更为迅速。
故而不用贺捕头等人多讲,各村春耕结束,就?在修水渠了。
种子,农具,水渠。
三个对种庄稼最有用的事,算是办在百姓们的心坎上。
一来?二去?,双方信任在逐渐恢复。
官府有没有做事,百姓们都知道呢。
你以为他们大字不识,就?没有智慧了?
那可?不见得。
而那些识字多的人,真的很聪明。
也不见得。
比如已?经?不敢出门的钱教谕。
他痛苦万分,只能喝酒装糊涂。
钱教谕儿子在衙门手中?,各项罪名?加起来?,已?经?关了二十多天,明显还有继续延长的迹象。
另一方面,雷老吏不让他告发,否则他之前的烂账会被抖出来?。
钱家?酒坛子倒了一地。
脸上都是伤痕的钱娘子被打怕了,除了做菜之外,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唯一出门,也是家?里没酒,要给钱教谕买酒。
钱娘子遮着脸上的伤痕,闷头出去?买,唯恐买得晚了,自己还会被打。
比之各路伤痕,她眼睛才红肿得可?怕。
她同样担心儿子,只是一提这事,就?会再?挨一顿毒打。
钱娘子刚打完酒,就?听到旁边一个妇人道:“听说了吗,那钱教谕的儿子惹事被抓,听说要送到州城衙门。”
“说什么,有一桩拐卖良家?妇女的案子,好像跟他有关系。”
不是!
跟他没有关系!
是别人的错!
是那个雷老吏儿子干的!
如果真的送到州城,就?是给别人顶罪!
到时候至少?也是打板子流放。
钱娘子慌张回家?,赶紧把这事告诉她相公?:“救救咱们孩子吧,求求你了。”
那钱教谕原本醉醺醺的,听到拐卖良家?妇女,自己还愣了下,直接给钱娘子一巴掌:“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都过去?好几年了。
她想着没事,就?帮忙隐瞒。
再?说,也不是钱闯的错。
事到如今,谁也不能逃避了。
钱教谕咬牙,对钱娘子道:“这些年攒的银子呢,你都换成金子了吧,全都拿出来?。”
钱娘子捂着脸摇头。
不行啊。
这么多年挣来?的金子,不能交出去?。
“不然你儿子就?要死!”
“纪霆跟知州关系好!肯定会为了他重判的!”
“为了救儿子,只能舍下这么多年的家?业了。”
如果外人看了,可?能还觉得,这家?人宁可?舍弃金子,也要救人,实在是不错。
那纪县令反而是个威逼利诱,贪人钱财的。
可?这一个教谕。
手里面几匣子金子,到底哪里来?的。
这就?不用多讲了。
等钱教谕背着沉甸甸金子出门时,又回头找出几个账本。
他家?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