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读书更没什么问题。

刘知州使眼色,让书吏继续问,可知州想?了想?,放下笔,开口便是:“纪霆,本官直截了当问你,你为何不想来州学读书。”

“去年如何想的,今年?如何想?的。”

问这么直白吗!

纪霆都愣住了,不过他眼角余光看?到书案上的文章,那?文章正是他州试最后一场所写。

上面写的内容,还连带了君子自强不息,要克服环境困难等等。

普通人?看?了,只觉得文章好。

有敏锐度的人?看?了,则会跟州学如今的情况联系到一起。

至今为止,看?过纪霆文章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可真正意识到他想?写什么的,却是极少数。

刘知州就在这极少数之间。

作为本地知州,作为当年?的进?士,这点文字敏锐度,还是有的。

纪霆冷汗直冒。

虽说自己也清楚,文章想?写的意思,不可能?瞒住所有人?。

可也没想?到,知州会直接问到他脸上啊。

眼看?知州如此问,纪霆闭了闭眼,也直接道:“大人?,您要听实话吗。”

自然是要听的。

纪霆继续道:“去?年?不想?来,是觉得情况不明,而且童试在即,不好突然换地方换夫子。”

“今年?不想?来。”

“则是学生读过孟母三迁。”

“总不好反向?做事吧。”

反向?孟母三迁。

把自己特意搬到更不适合学习的环境里??

刘知州跟书吏都愣住。

纪霆这话更实在啊。

“也没那?么严重吧。”书吏还想?找补,纪霆那?边就开始直言不讳了。

“有,宜孟县的黄书生,去?年?县里?摸底考试,他是全县第五名。这次却没州试。”纪霆道,“宜孟县第三,六名,同样也没过。”

“而且他们屡次被?人?奚落,州试结束,更是要围着他们打。”

“这般风气自然不是一日一年?形成的,学生年?纪不大,本就有纨绔习性,在这种环境下,只怕不成,唯恐近墨者黑。”

好实在的话。

让刘知州都不知道要怎么说。

纪霆最后道:“学生不想?成为蓝袍大王。”

蓝袍,自然是指秀才的衣服为蓝色。

大王,则是山大王那?个大王。

秀才成了山大王?

这不合适啊。

刘知州叹气。

他并未因这话生气。

因为纪霆也说了,风气不是一日一年?形成的。

他不过去?年?年?初才到这,算不到他头上。

但是推波助澜,确实有他的缘故。

而且纪霆都说了,他是怕自己受影响。

因为他本来就是纨绔嘛。

这种忧虑,更是没什么问题。

刘知州跟本地学政,最近也在讨论州学之事。

黄书生,以及去?年?特招进?官学的书生们,他们的遭遇,大家心里?都明白。

事情已经到不得不管的地步。

之前因着童试,不好直接动手,现在却是不得不去?做了。

而且朝廷那?边,真的对科举,对人?才很重视。

明年?又是乡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