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我和你爸也管不了, 一管你就嫌烦。”
“哪有, 没嫌烦。”叶昔言辩解,赶紧轻重适当地多捏几下。
孟文冬没再说什么, 舒服地靠着座椅闭了闭眼睛,不在这一点上纠结,还是放心女儿能自己处理好。等按得差不多了,孟文冬才又开口问:“最近住的哪儿?”
“到处都有,”叶昔言不说实话,“这阵子要做体能训练,每天都要去陈江潮那里。”
这人在南城不止一套房子,小别墅只是其中一处住所,除此之外还有几套公寓和商品房,北区商业中心附近还有一个大平层。她以前就经常出去住,老是不着家,这里待一天,那里住一晚,更多的时候是住较为方便的酒店套房。
老两口对此习以为常,孟文冬也仅是关心,听到这儿就忍不住念叨,说体能训练那么辛苦,可以回家住,在家里也有人照顾。
叶昔言三言两语就搪塞过去,含糊地说:“你和爸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没事放宽心多出去走走,别老是念着我,我都这么大了,能顾好自己。”
孟文冬挑明:“你就是不想我们干涉你。”
“没有。”叶昔言说。
“心思多,大了就这样,”孟文冬柔声回道,无奈地笑了声,拍拍她的手背,“生怕我俩会插手你的事。”
母女俩之间没什么不能讲的,这些“埋怨”说了就说了,谁都不会介意,更不会因此而产生芥蒂。
知晓这是为自己好,叶昔言虽不接受,但也不会过多反驳,她惯会宽孟文冬的心,说了些中听的就轻飘飘跳过话题。
本来她今天是想试探夫妻俩的态度,谈谈自己准备留在国内发展的事,可至此止住了话头,感觉老两口应该还接受不了,便打算缓缓,打算过一段时间再谈。
叶昔言下午四点多才离开家里,走前还是照旧提了一袋子吃的。
而差不多时刻,二院的一间会议室里,十数个医生正坐成一圈开会,邹行岺、张贤明都在,还有刘老和蔡医生他们,以及刚回来的江绪。
江绪坐在较为靠后的位置,手边的位子空着,隔了一个座位才是另一位副院长。
会议已经进行了大半个小时了,气氛略沉重压抑,除了张贤明在滔滔不绝地介绍,其余人都寡言少语,特别是江绪,她几乎没开口,从进门后就保持沉默,细长白皙的手指间捏着通体黑色的钢笔,不时会在面前的白纸上轻轻一点,不写字,不做笔记,只是无意识的一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