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还有酒味,挺重。

江绪的头发原本是绑起来了的,不过没绑紧,眼下都散开了,头绳掉在了地上。叶昔言脚下有点晃,但还是腰身蹲下帮忙将东西捡起来,犹豫片刻,出去洗了洗,顺便搓两下手指,随即不讲究地在衣角擦擦,再回来帮江绪扎头发。

“不用。”江绪说。

她执意,“我帮你。”

头绳沾了水,湿的。

叶昔言不太会帮别人绑头发,马尾都扎歪了,斜向一边。江绪也不嫌弃,都将就凑合。

出去之前,叶昔言嘬了口江绪的唇,“晚点我去你那屋,不过夜,陪你待会儿,行么?”

江绪牵扯衣角,“要来我也拦不住。”

叶昔言实诚,“怕你不愿意。”

江绪眉眼一抬,“要是不愿意你就不来了?”

“那不能,还是要去。”叶昔言立马说,嘴里没一句实的。

时间还早,过道里不时有人走动,一块儿出去可能会撞上,江绪先离开,叶昔言迟一点。其实可以一同出洗浴室,不会有人起疑多想,但她们还是这样了,毕竟方才也不是什么都没发生。

出了洗浴室,各回各的房间。

叶昔言下午就收拾好东西了,不用连夜装行李箱,她到床上躺了很久,眼皮子如有千斤重,一倒下去就不太行了,醉意汹汹往上蹿,倏地蔓延到四肢百骸,侵入每一条经脉中。

可即使是这样,晚一点,等何英正他们都关门了,她还是强行爬起来,晃悠悠去了隔壁。且倒江绪床上了,她还能撑着拉江绪一把,将人带怀里箍着。

江绪戳她脸,让别倒被子上。

她艰难动动,啰嗦地嘟囔:“有点累,头晕。”

江绪拉扯出被子,帮着盖上。

叶昔言还是睡在了这屋里,未能像口头保证的那样。江绪不嫌她,留着就留着了,不差一个晚上。

关灯前,江绪轻轻问:“渴吗,要不要喝水?”

叶昔言摇摇头。

江绪还是给倒了一杯水放床头柜上,怕夜里要喝。

一两分钟后,周围变得黑魆魆。

要睡着之际,叶昔言挨江绪耳畔问:“今晚那样……你会不会讨厌啊?”

江绪推她腰,避而不答。

叶昔言又问:“是不是太快了?”

江绪往被子里缩了些,“很晚了,别闹。”

她直挺挺躺着,稀里糊涂地胡咧咧:“我也不太会……”

旁边的人背过身,全当听不见。

真的是喝了酒就乱来,平常还规矩正经些,现在愈发没样子了,惯会“得寸进尺”。江绪不理她,过了一会儿又翻身回来,拉了拉被子,一下将她罩进去,把人摁怀中。叶昔言配合地假装挣扎,而后钻出来,把脸贴江绪锁骨以下的位置,小声说:“被你抓住了,逃不了啦。”

江绪照旧捏她的脸,摸摸脖子。

可能是是醉意熏着神经了,烧得叶昔言昏沉沉不知所以,她忽而动情且满足地叹了声,脑袋朝江绪手心里拱拱。

再之后就真睡了过去,烦人精光会撩拨,累了,倏地栽枕头上就不再继续。

天亮那会儿,叶昔言醒了一回。

这人还知道自己在哪个房间歇的,没睁眼就往暖热的地方靠,几下就惊醒另一边的江绪。她有够磨人,察觉到对方动了动,便抵背后轻轻说:“早。”

此时正是睡得最舒服的时候,室外温度低,环境潮湿水汽重,连空气都更为清爽。江绪没应,合着眼摸索到自个儿腰际下方一些,轻拍叶昔言的手背。

叶昔言在江绪颈后吻了吻,唇上暖热湿润,手下渐渐收拢,往被子里退了退。

江绪颤了颤,“别……”

团队早上九点出发,大部分人七点多就起来了,上楼下楼,来回搬行李,检查还有哪样落下的东西。

叶昔言八点过了才起,简单拾掇拾掇,把自己和江绪的箱子一并搬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