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在工事的掩护下缓慢移动,到达空旷地带后立刻就地驻扎,继续修土墙、挖壕沟,与地球奋死决战,打那?些永远打不完的灰。

打灰行军再打灰再行军;平均下来军队一天能够移动个三?五百米就算不错了,速度慢得活似乌龟爬。但就是这样慢得像乌龟爬的行军速度,却给蜀军带来了极大的困扰位于中军的诸葛丞相派出探子窥探了魏军的营地(或者还不如说?是工地);位于街亭的赵将军也派人窥探了魏军的营地;卫、霍两人甚至乔装打扮,甘冒奇险,亲自去看过一回,而所?有人的结论非常一致。

“……基本没有办法突破。”冠军侯道:“防守得太严密了。”

这句话?说?得颇有些无可奈何,但这也是没有办法。因为魏军的确防守得太严密了壕沟、土墙、拒马、瞭望台,各样齐备,整整有法,几乎可以算兵法上防守的顶级范本;要想强行攻下防守如此完备的营地,人员伤亡必然极为惨重,乃至不可承受。

当然,强攻不行还可以借用智取,在前一天晚上,冠军侯趁夜色隐匿身形,乘骏马单骑闯入魏军营地的外围,借着火光俘获哨兵,在惊动了精锐后连战连走?,左右开弓射杀数人,成功将俘虏带回审问,稍稍展示了一番单骑赴会的悍勇;要是日后撰写?史书,大概都能为?此单列一节,尽情渲染此一人劫营的伟大奇观;说?不定还能流芳百世?,成为?什么?传奇画本的原型呢。

当然,冠军侯跑这一趟,绝不是为?了炫示什么?武力。他半夜闯入魏军营地抓人,多半是想摸一摸对方的底细,而测试的结果则相当不妙在他看来,魏军营地的管理相当严谨,外力基本无缝可钻;而魏军选择的地址,同样也十分稳妥。

“营地附近相对平坦;树木都被砍伐殆尽;唯一一条河流水量也不大。”他简洁道:“没有办法了。”

营地平坦,意味着不能居高临下放石炮;树木砍伐殆尽,意味着不能搞火攻;河流水量不大,意味着也不可能在上游修堤坝搞水攻简而言之,除非他们能学习光武皇帝砸一颗陨石到魏军营帐里,要不然一切水火之?力,都拿这些工事无可奈何。

刘先生镇定自若的听完外甥的汇报,然后镇定自若的没有开口主要是他想来想去,实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倒是倒是穆祺哼了一声。

“……结硬寨,打呆仗;又是这一招。”

地府君臣组的阅读量尚且局限在古代,暂时还不知道洪天王与曾剃头吉列豆蒸的恢弘往事,所?以只?能转过头去,呆呆望着穆祺。

显然,穆氏并不打算仔细解释,他只?是又哼了第二声:

“坚守待变,伺机而动;一个司马宣王,再加一个曾某某怎么?自古道貌岸然的阴损货色,都这么?喜欢搞这一套猪的战术呢?”

总座曾经谆谆教诲教导手下:“古今征战,猪的战术一再为?人们成功运用着,遇有攻击便?把屁股偎依着墙壁,让你抓不着尾巴,终于把它无可奈何,弄不好尖牙利齿给你一口,咬住了就不放。”而今司马氏的战术精神,也恰与总座暗合将屁股牢牢偎依着工事,绝不叫诸葛亮抓住尾巴;等到蜀军无可奈何,再伺机狠狠咬上一口。

事实证明,猪之?战术能够跨越千年引发共鸣,那?确实也有其独到之?处。所?谓招不在老?,管用就行。只?要司马宣王将屁股藏得妥当,那?纵使诸葛、卫、霍当面?,亦无可如何了。

刘先生仔细看了穆祺一眼,从他的神色中抓住了关键。

“听你的意思,你倒是对这一套很熟悉啰?”他道:“以你的见解,又该如何应付?”

这就实在是太班门?弄斧了。穆祺只?能绞尽脑汁思索前人应对“猪之?战术”的奇妙战例;但想来想去,也只?能憋出来一句:

“还是得把魏军引出来。”

这还用你说?!魏军缩在工事中几近无敌,当然得想法子逼他们出来但问题是这又能怎么?逼?在原本的历史上,诸葛丞相连女装这种?大招都放出来了,最终不也只?能屈服于宣王的厚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