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大将军,这个‘护军总辎都尉’,是做什么的?”

长?平侯:…………

长?平侯只是温和不?是愚蠢,不?会闻不?出?来自家陛下那微妙的恶意;更何况,当穆祺撕下脸发此惊人一问之后,刘某人更是立刻投来了一个眼神细微、漠然,却?意味明显的眼神,摆明是在暗示

穆祺五指一张,伸手遮在大将军面前,恰恰挡住了刘某人的眼神,同时紧紧拉住长?平侯的袖子,绝不?容他稍有挣扎:

“请大将军指点我,这个‘护军总辎都尉’,是做什么的?”

长平侯:………………

好吧,他实在没?法子逃避了,穆某人的咄咄逼问近在眼前,比自家皇帝的暗示更为紧迫、更为凌厉,更不?容顾左右而言他;于是于是长平侯只能硬着?头皮,小声说?出?实情:

“……大概是管后勤的。”

“管后勤?”穆祺扬起了眉:“请问,是怎么个‘管后勤’法?”

“大概是监督军中辎重押运,统领各地运输粮草的事宜。”大将军小声道:“位高权重,很是显要。”

的确很是显要。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惩于六国之乱时匈奴突袭燕赵粮道的往事,朝廷一向将军队后勤看得极重。也正如此,一个手持节杖、口衔天命的“护军总辎都尉”,其权威绝不?止纸面上那一点只言片语;事实上,如果他足够强硬坚决,那可以将一切押运不力的地方官吏就地处斩,甚至都不必费力上报、征求许可的先斩后奏,皇权特许,在军情如火的时候,哪怕是丞相九卿,都要大大畏惮这小小的都尉!

这样生杀予夺、近乎随心所?欲的权力,的确已经是显要荣光之至,非常人可以妄想。任何人被骤然擢升到这种地步,都应该感激涕零,一辈子报答皇帝还?不?尽的恩情;但可惜,穆某人显然没?有这样的觉悟。他想了片刻,只慢慢开口:

“听起来,这好像是个经常驻扎在后方的职位。”

刘先生:…………

刘先生干巴巴道:

“也要押运粮草到前方的,还?要负责检查各种器械的安全这也是人尽其才,器重你独有的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