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祺左右环顾无人, 怒气愈发?上涌;他厉声抱怨, 再也不顾什么体面:“大粪!半夜!泼门!恶心呐, 恶心, 呸!我都嫌恶心!!好歹是当了?几十年的皇帝, 体体面面的人物, 现在做这样下作的勾当,也不嫌丢了?天地祖”
穆祺顿了?一顿。他本来要怒斥老登“也不嫌丢了?天地祖宗的颜面”, 但仔细想?了?一想?, 发?现皇帝陛下的祖宗,大汉高皇帝可能压根就不在乎泼粪这种小事,于是只有紧急改口,切换赛道:
“也不嫌丢了?自己?老婆儿子的颜面!这样的消息沸沸扬扬,怕不是连卫皇后都能听到吧?皇后听见如此举动,该当作何感想??”
大将军极为尴尬,坐立不安。他不能顺着穆先生的话攻击君主(那也太不敬了?),但同样也不能理直气壮地反驳穆先生(因为这的确很离谱, 也的确很恶心,而且有的话确有其道理)。他只能弱弱的尝试分辨,解释说这种举动(指半夜往人门上泼大粪)并非陛下小里小气, 斤斤计较,而是以人之道,还人之身?儒生们?在搞学派斗争时就经常雇佣长安城中的小混混上门胡闹;所以陛下以牙还牙,其实也没有什么道德上的问题。
可惜,作为被?无辜甩锅的当事人,穆祺根本听不进去这样软弱的辩论;他依旧在愤愤不平的喋喋不休,绞尽脑汁的斥责皇帝陛下的昏悖、荒唐、神?经错乱、匪夷所思的种种举止,表示自己?绝不善罢甘休,非要和皇帝爆了?不可。
极口谩骂,百般指责,可以说大逆不道之词,那是一套一套,辱骂得根本没有瓶颈;而作为唯一的听众,大将军坐在一边,那真是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如坐水火他显然不想?听这样狂悖的疯话;但也不得不承认,穆某人的指责或许可能大约还是很有道理的。
但还是那句话,就算都是实话,你也不能什么都往外说吧?
总之,穆祺愤怒的发?作了?一大堆,最后断然总结出一个?可怕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