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肯定是远远不如的。

不过,看?到?几人得偿所愿,欣然自得(尤其是穆祺以及“自己”),皇帝心中仍然颇为不快。他稍一思索,终于?略有所得,决定要给这?些?货色上上强度:

“朕可以特别下旨,让太史令将以往的记录都誊写在纸上。”

太史令负责撰写国史,兼掌天文历法、祭祀典籍;这?样的机构全面转向纸张,必将给造纸业腾出巨大的市场。穆祺大为喜悦,正欲道谢,却见?皇帝停了一停,平静出声?:

“当然,为了让史官亲眼看?到?纸张的好处,朕会把?你们写的青词发到?太史寮,命太史们仔细揣摩。”

穆祺:…………啊?!

·

虽然有此种种不可告人的波折,虽然彼此间的龌龊仍然极深,但在第一批纸张稳定出产之后,三方力量(皇帝、死鬼皇帝、以及脑子不怎么正常的穆某人)依旧迅速找到?了利益的共同点纸张的利润是巨大的,巨大到?足以让他们放下芥蒂,联合推广纸张的运用。

在接见?完方士团队的三日以后,皇帝将穆祺进献的纸张分赐给内朝重臣,以皇权的信誉为新发明背书,并以快马送至牧师苑长平侯卫将军处自数月前侦查到?匈奴窥边的踪迹之后,卫青亲自动身到?陇西边境视察畜养的苑马,至今尚未返朝;陇西关?中相隔千里,恐怕大将军忙于?整顿边务,做梦都还想?不到?朝中已?经有了天大的变故;所以赏赐的纸张中顺便还夹带了一封圣上亲笔的书信,遮遮掩掩、挑三拣四?的解释了这?几日的某些?细节。

既然已?经给卫大将军透了某些?底,那就不能不给另一位未来的重臣透一透底。三十日傍晚,圣上屏退了闲杂人等,在清凉台的偏殿里秘密召见?了小霍侍中,询问他在方士手下学习的经历。

小霍侍中现在也就十五六岁,城府经验只能说是如有,被老油条套了两句什么都往外吐。他老老实实的承认,自己这?几十天里从方士手上学到?了很多;比如他已?经差不多搞懂了燃烧剂的配比流程,并且在实践中熟悉了化学的基本常识氧化、还原、酸性、碱性、常见?有毒物质等等。当然,这?些?知?识还非常粗糙、非常浅薄、丝毫不涉及真正的化学原理,但无论如何,能在几十日内快速掌握到?这?种地步,已?经足够让人感觉到?满足与喜悦了。

不过,相对于?年轻单纯只知?探索的小霍侍中,成年人的心就要肮脏得多了。皇帝打断了他:

“你是实地学习的什么‘酸’、‘碱’,还有什么‘中和反应’?”

“陛下说得正是。”小霍侍中老实回答,语气?中微有自豪:“穆先生很器重我?,说我?进步极快,还让我?负责检察纸浆配比,亲自体会酸碱度的检测。穆先生还说,只要把?基础打好,以后学燃烧剂、学冶炼,都会很快。”

皇帝:……“器重”?他怎么听?着这?么像是在拉苦力呢?

说实话,那个姓穆的确实很像是会哄骗无知?孩子给自己干苦力的货色,但皇帝不同,无论如何,皇帝还是不忍心在自己一手培养出的好学生面前揭露如此难看?的事?实。所以他沉默片刻,只道:

“你感觉如何?”

“确实是不一般的辛苦,但也很长见?识。”霍侍中实话实说:“穆先生教我?举一反三,那些?制备强酸强碱、利用反应清除杂物的办法,同样可以用在行军列阵之中……”

虽然被皇帝硬塞进了造纸项目组充当制衡的抓手,但霍侍中心心念念、永不能忘怀的,还是对匈奴的战事?。夯吃夯吃搅打纸浆他未必感兴趣(当然依旧会老老实实地做苦力),但谈到?烧石头制石灰用石灰水杀菌消毒防止人畜疫病,那正在辛苦演练骑兵战术的霍侍中就非常之感兴趣了天地君亲师,哪怕为了穆先生这?一点传道授业的恩情,他也愿意为先生任劳任怨地捣一百年纸浆呀!

皇帝实在不知?该说什么了。他默了片刻,决定换一个话题:

“你觉得那些?方士为人如何?照实说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