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部队以任何方式抗击蛮夷。”苏莫面无表情:“第二封是?罪己的诏书,要承认道君皇帝当政以来?所有的疏失,反省立国以来?文恬武嬉、敷衍搪塞、腐化奢靡的一切过错……国事如此,赵氏天命已绝;宋失其鹿,天下共逐之;若有能人志士,可以驱逐鞑虏,恢复中华,那么?命数在?彼,皆当折首以事之。”
这几句话平平道来?,效力却实在?是?非同凡响,至少道君皇帝听到一半,已经是?唬得合衣乱颤,一张脸由红转白,又惨淡如金纸了当然,还是?不敢发出?一声。而?穆祺愣了一愣,回头看向苏莫:
“你?是?要……”
“为各地?的义?军尽力扫清一点障碍而?已。”苏莫道:“以当下的局势而?言,如果?要说唯一可以期待的好消息,那大概就是?各地?草莽并起,早就有群雄争立的样子了。”
说来?也是?地?狱笑话。在?道君皇帝几十年兢兢业业的治理下,天下的民变不说是?兴旺发达,至少也算得上如火如荼;由于压迫太深剥削太重,徽宗朝的民变已经突破了以往啸聚山林的小打小闹,开始跨州兼郡、招募雄杰,甚至在?意识形态上了有大大的深化比如江南的几次明教起义?,除了旗帜鲜明的反对?道君皇帝的花石纲以外,就格外强调了宋朝上层的腐化奢靡,呼吁要“均平之”。
当然,道君皇帝内斗内行?外斗外行?,虽然消耗无数,到底还是?把起义?全部都弹压了下来?。不过,相对?于历史上的斩尽杀绝,略无残余的结局,苏莫在?过程中强力插手,还是?改变了一些东西?。
“江南民变平定的时候,我恰好勾当火器院和工艺监,负责制造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供道君皇帝享乐与敛财所用。”苏莫道:“制造这些东西?,需要大量识文断字、心灵手巧的工匠,当时市面上实在?没有这么?多,我就给童贯塞了一笔钱,让他从义?军俘虏中挑了不少苦力,发往工坊中听用。”
众所周知,替道君皇帝捞钱、供道君皇帝享受的差事,就是?天下第一等的差事;所以哪怕是?苏莫这种小官的要求,童贯也是?决计不敢马虎,老老实实挑选了俘虏中最?聪明、最?伶俐、最?善于隐忍的一批人送来?,而?整个南方起义?的火种,也就由此保留了下来?。
当然,仅仅是?保留火种还是?不够的。苏莫原本期望可以靠黄河地?利争取到数年的喘息,让这些幸存下来?的人能够掌握火器的制造、掌握军队的组织、了解政权的架构,有时间为下一次起事做准备。但现在?人算不如天算,他也只有将这些尚未成熟的种子全数撒播出?去,尽力为他们铺平道路、扫清障碍,期望他们中终究有一个人能够天赋异禀、扭转乾坤;至于这个成算到底有多少,那也是?不好说的。
如果?早知如此,那当时就应该……
苏莫无声的叹了口气。
在?他怅惘的这片刻功夫中,道君皇帝依旧战战兢兢的站立在?原地?,虽然不敢张嘴抗议,却显然也没有乖乖听话、拿笔准备拟旨的意思。不过,苏莫也没有搭理他,他转头望向了刘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