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遍。但摸一摸手腕后发现心跳不对,他才霍然起身,大?叫出声。
还好,穆祺这一次来带了几瓶关键的药物。他给?扒开司马懿的衣服,直接在胸口打了一针肾上腺素,强行?扩张血管增加流速,把人硬生生从昏迷中拽出来了虽然依旧是满脸紫胀、气若游丝,好歹生命总不成问题。
大?概是知?道先前的刺激有点过了头,这一次穆祺没有继续再念《晋书》。他安安静静等了许久,等到司马懿呼吸渐缓,血色渐退,他才清一清喉咙,徐徐出声:
“那?么,司马先生现在有意愿投降了吗?”
说罢,他又挥了挥手中的《晋书》,威胁之意,不言而喻:要是司马懿再这么顽固下?去,那?接下?来的《文帝纪》、《景帝纪》,乃至《资治通鉴》、裴松之注,可就要继续安排了!
司马懿:…………
显然,司马懿已经没有勇气再厉声反驳,彰显自己?宁死不屈的忠贞了(在《晋书》面前谈忠贞,似乎确实是可笑了一点);但他仍旧双目望天,闭口不言,绝不做出任何反应,显然是改变策略,要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非暴力不合作?。只要穆祺不敢跳上病床给?他两耳光,他都打算装死到底,绝不回复。
“好吧。”穆祺等了片刻,点一点头:“既然仲达先生一步不退,我也?只有找旁人聊聊了。”
说罢,他伸手抓住了病榻边的帷幔这是用?麻布围成的屏障,重重叠叠,密不透光,隔出了一块小小的幽静空间;穆祺猛地用?力,将?这层帷幔直接扯了下?来:
“亮个相吧,小宝贝!”
外界的阳光洒入,司马懿本能的眯了眯眼睛。等到适应强光之后,他往旁边随意一望,一双老眼却?霍然睁大?了帷幔以外居然摆着七八张软榻,软榻上躺着的都是先前出征菜地的魏军将?领,此时正目瞪口呆,惊恐欲绝地盯着他呢。
司马懿的脸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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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司马懿的运气的确令人惊异。能从漫天遍野的毒气中逃得性命,这是穆祺都意料不到的事?情。但天下?有运气的本也?不止一个,魏军突袭部队中人才济济,总有那?么几个格外聪明的;这些人见到主帅奔逃后立刻回过神来,快马加鞭急速跟上,同样侥幸躲过了高浓度硫化氢的围剿,并接连晕倒在了山谷各处,被蜀军捡到后送回营帐,一直安置到了现在。
考虑到这些人不会说也?不会动,所以蜀军也?没有给?他们腾太大?的位置,随便?找了间营帐就直接把人塞了进去,整整齐齐摆成一排,也?方便?军医共同照料;只有司马仲达身份特殊,有幸分到了一个由帷幔隔开的小单间,能够避开内外窥伺的目光。这样的帷幔当然是不能隔音的,所以,当穆祺抑扬顿挫,节奏铿锵地朗读《晋书》时,整整一个营帐的魏军将?领就躺在外面,不错耳朵的听个仔仔细细呢。
很难想象这些曹魏将?领躺在外面一动不动,侧耳倾听这些劲爆猛料时是什么心情。一开始这些人大?概还在竭力活动僵死的喉部肌肉,试图挤出声音,打断营帐里大?逆不道的谬论;但等到等到朗读真正进入到最关键也?是最大?逆不道的部分,将?领们反而如堕深渊,全身冰凉,手脚发抖,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就像先前说的,在有了足够的细节做比对之后,那?只要对司马氏家史稍有了解的人,都能立刻意识到这份朗读内容的真实性那?种恐惧震撼,当然也?就不可言喻了。
可惜,现在的司马懿只能躺在床上,不能举目四望,欣赏到诸位将?领那?种扭曲不到不像人样的表情。而穆祺嘛……穆祺倒是居高临下?,看得倒是清清楚楚,但他也?只是微微一笑。
“好了。”他轻声道:“现在诸位将?军听了个大?概,也?可以做自己?的决断了。”
没有人说话,帐篷内只有呼吸之声。
“当然啦,现在摆在各位将?军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穆祺平静道:“第一条嘛,是继续跟随司马先生,相信司马先生的解释放心,不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