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迟之下楼时,段京辞刚好洗完澡从浴室里走出来,见他着急的模样,问道:“怎么了?”

“祁稚崴脚了,还挺严重的。”顾迟之拉开玄关处的柜子,想到了什么,问道:“她今天也去晨跑了,你没看到她吗?”

崴脚了?

段京辞心头一怔,擦拭着头发的动作顿了一下。

没回答他的问题,径直地走到电视柜下面翻出一瓶云南白药放在台上,语气有些着急:“你快拿这个上去给她吧。”

“哦哦!”顾迟之拿起云南白药就要往外走,顿了一下,他问道:“你不上去看看?”

段京辞眉眼低垂,眸底一掠而过的黯然之色,快得让人捕捉不到,他继续用毛巾擦拭着还未干的头发,语气平淡:“不去了。”

反正宋亦婉在,也有人陪着她...

不会有事的!

“好吧。”顾迟之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也捉摸不透他的态度,但眼下送药比较重要。

他直接出了门。

只是这次门再打开时,宋亦婉的脸色很难看,语气也很生硬:“段京辞呢?”

“额...”顾迟之紧张地攥着云南白药的手指都用力了几分,他走了进来,吞吞吐吐才说出了一句完整的额话:“辞哥工作室有事,但是他让我拿了云南白药上来!”

“呵。”宋亦婉看了一眼男人手里的云南白药,冷嘲道:“谁稀罕啊!买不起一瓶云南白药啊!”

“真够忙得!早上忙着跟新欢甜蜜双跑,现在忙着去工作室。”

听到这,顾迟之才反应过来,喃喃道:“新欢?丞婷?”

“你看,你这不是知道吗?”

““行了!别装了!男人不都一样吗!还以为段京辞多深情呢!”宋亦婉想到闺蜜那淤青的脚踝,再看这瓶云南白药,怎么看都怎么不顺眼。

她直接扯住顾迟之往门口拖,要关门:“没什么事,你回去吧!”

“不是!”

顾迟之拦住了门。

他的眼神掠过眼前的女人望向坐在沙发上的祁稚,替好兄弟说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辞哥和丞婷之间什么都没有!”

“丞婷帮过辞哥一次,如果不是丞婷,辞哥的妈妈早走了!”

“祁稚,段京辞欠谁都不欠你的!”

顾迟之着急替段京辞说话。

提到当年,他都替好兄弟憋屈,脱口而出:“当年你一走了之!别说段京辞现在有没有新欢了,就算有!也是你该的!”

这句话就像一击重拳砸在了祁稚的心头,又痛,又重。

她像机械人一般缓缓地侧过脸看着男人,平摊在沙发面上的十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木讷地重复了一句:“我该的?”

宋亦婉气得不行:“ 不是,哥们,你二臂啊?”

顾迟之一时口快,说出的话如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他懊悔地叹了一口气,他着实对祁稚有气,但其实这些话轮不到他来说。

祁稚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撑着沙发艰难地站了起来。

两条秀气的眉毛微微地皱在一起,她眸光微动,却难得地认真说道:“顾迟之,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更加不欠段京辞的。”

顾迟之心头纠结,但终是压了下去,他怕自己再待下去就会把当年的事全盘托出。

于是他把云南白药放在了玄关处,语气也格外地认真:“祁稚,总有一天,你也会明白的。”

听到男人这么一说,祁稚心头隐隐不安:“你什么意思?”

可回应的只有关门的声音,祁稚心里又闷又乱,她感觉不堪回首的往事中有什么是她不小心遗漏掉的,就像被蒙上了一层黑色的幕布。

她看不清,也道不明,可是她始终翻阅不出那个答案。

看着这瓶云南白药,宋亦婉想拿起来丢进垃圾桶里。

但又想到闺蜜的脚踝,她丢出去的手势又收回了:“坐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