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哑:“阿妈,我哋回屋企了。”【妈,我们回家了。】
天空灰蒙蒙,空中有着雾气,一把纸钱挥洒向向上,道士哀道:“头枕山,脚登库,后代儿孙代代富!”
“上盖金,下铺银,儿孙能抱聚宝盆!”
“身左身右装籽花,后代儿孙能发家!”
锣鼓喧天,红屑飞舞,唢呐诉平生,道士喊着升天!
这是道士接过最少人的一场葬礼,而跪在坟前的男人面容冰冷无温,一双如墨般的眼眸毫无波动地望着眼前那两座坟,听旁人说这两座坟埋的是他的父母亲。
离开前,不禁又回头多看了两眼男人挺直的脊背,心里感叹,真系某有人性啊!
不远处的丧事也已经办完了,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顾迟之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你说,这样一直跪不会出问题吧?”
祁稚当然也担心,她摇了摇头,朝几人递去了一个眼神,几人会意地一起悄然离开了这里,把空间留给了段京辞一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段京辞才拿起最后一沓纸钱丢进了火堆里,喉咙莫名干涸,他咽了咽口水,才开口说话:“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人生这条路,好走,难走,我一定走好了,不给你们丢人。”
烟雾迷了眼,熏得段京辞眼眶发胀,他抬起手背搓了搓眼,笑道:“阿妈,你话噶,男仔唔可以喊噶!”【妈,你说的,男人不可以哭的。】
纸钱都烧成了灰烬,雨滴也越来越大,祁稚走了过来:“阿辞。”
“嗯,我可以了。”段京辞扶着发麻的膝盖站了起来,一转身,眸光却顿住了,他望着眼前的男人,有些诧异:“罗...”
男人手里拿着花:“罗仕!”
说完,罗仕微微弯腰把花放在了坟前,随即站直身体,双手合十置于鼻尖前,鞠了三躬,这是最基本的礼节。
三鞠躬结束,罗仕说道:“很抱歉,再次见面是在这里,但我想,让你父母看着也开心。”
说完,罗仕从包里拿出了奖杯,和一个厚厚的信封:“这是比赛冠军获得的奖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