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他们租的房子,郁老大对妻子陈氏道:“你们今晚收拾一下,明天咱们回村。”
陈氏沉着脸点头。
她心里压抑着怒气,这怒气自然是冲着郁离去的。
只要想到她打了陈季诚,害得她不得不回娘家,伏低作小地向大哥大嫂赔罪,就怕连累到两个儿子在陈家读书,心里实在生气。
陈氏朝丈夫说道:“这次回去,你一定要好好地说说二弟和二弟妹,他们是怎么教女儿的,教出这样的女儿?离娘实在不像话,居然动手打人!就算有天大的误会,也不能动手打人啊,瞧瞧诚哥儿被她打成那样,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有什么天大的仇怨呢。”
郁老大皱眉,沉声道:“我知道,这事确实是离娘不对。”
当他得知陈季诚被打时,实在不敢置信,还以为是个误会。
不管如何,打人就是不对,幸好陈家没因为这事给两个儿子脸色看。
旁边正在玩的郁敬宗突然问:“爹、娘,大堂姐她咋来县城了?不会是自己偷偷来的吧?”
他今年十岁,已经是个半大小子。
听说郁离打了陈季诚后,他还特地去陈家看陈季诚,看到他肿着大半边脸,说话都不利索,实在震惊。
他那懦弱的大堂姐居然会打人?这是真的吗?
不过他更好奇大堂姐怎么会突然来县城。
“谁知道。”陈氏没好声气地说,“指不定是傅家让她来县城买东西。”
他们都知道郁离上个月出嫁了,嫁的还是三年前在青石村落户的傅家的儿子,听说那是个病秧子,将药当饭吃,病恹恹的,说不定哪天就没了。
大伙儿都没见过傅家那儿子,只怕丑得没法见人。
历来久病之人,没哪个能好看的。
要不然,为什么这三年来,他都没露过脸?只怕是知道自己丑陋不堪,不敢出门见人吧。
第 38 章
◎跪下◎
郁琴忍不住问:“娘,那个傅家的儿子,真的长得很丑吗?”
“那肯定很丑!”郁敬宗一脸笃定,“听说他从小就生病,生病的人没哪个不丑的,你瞧邓婆子家的儿子,他只不过是病了两年,就丑成那样……”
他说的邓婆子家,正是郁老大在县城租住的房子所在的巷子里的一户人家。
邓婆子的儿子前年生了一场大病,这病生生拖垮一个家庭,那邓婆子的儿子后来在人前露面时,那副病骨支离的模样,简直吓坏人。
很多孩子晚上睡觉时还会做噩梦呢。
郁敬宗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神色,“反正大堂姐也丑,他们都一样丑,丑人配丑人,不是正好吗?”
有了参照物,郁琴已经能想像傅家那儿子有多丑。
她心里多少有些同情,没想到郁离居然嫁给一个那么丑的男人,也不知道她对着这么个丑男人,晚上睡觉时会不会吓得做噩梦。
陈氏听到儿子女儿的话,表情略有些怪异。
邓婆子的儿子是得了痨病,自古以来,得这病的就没哪个是好看的吧?
听说傅家那儿子是早产的,娘胎里带着病,需要天天吃药,这病和痨病不同,不过……反正都是病,应该差不多吧?
“听说傅家挺有钱的。”郁琴又说了一句。
傅家以前是行商,就算落魄了,家里的钱也是不少,郁离嫁过去,估计不会缺钱花吧?怪不得她能来县城,去锦华绣庄买东西。
这么一想,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虽然在郁家,他们大房过的日子看起来不错,但也只是不错。
和陈家、杨家相比,郁家就是乡下的泥腿子,不说在县城租住的房子像个麻雀笼子,连他们一家子都住不下,害得她和娘亲、弟弟只能住在村里;还有衣服首饰这些,陈家每个季度都可以买衣服,吃的也不错,每顿都能有一个荤菜。
他们却只能每年过年时,才能买新衣服,几天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