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冷恕平静的开口，“我从来没想过害你，因为你是她的母亲，我尊敬你，无论你做了多么伤害她的事，只要她还原谅，我就原谅。”

一切的中心，都是她。

许倩冷笑一声，那唇缓缓张开，“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她转了个身，背对着冷恕。

程父也下了逐客令。

冷恕看着她的背影，“伯父伯母，我希望你们能站在她的角度考虑。我爱她不想看到她伤心难过，你们要是不退步，我退…退到你们满意位置。但是放手，我做不到。”

他刚走，许倩便在屋里哭了起来，程父赶紧顺她的背，“老婆，你别紧张，你别激动…”

“孽缘啊！”许倩哭的更加厉害了，“都是孽缘啊！为什么要折磨我的孩子…”

袁帅扶着程若曦上楼，撞到刚好下楼的冷恕。

“检查完了？”

“嗯。”

她脸上没什么血色，冷恕接过她的身体，“先下楼吧，伯母没事，你一会再来看她。”

程若曦紧张的抓着冷恕的胳膊，“你见过她了？她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别紧张。”冷恕亲了亲她的脸安慰，“我没事。”

袁帅识相的上楼，把空间留给他们俩。

程若曦不再说话了，她脑袋很乱，可有一点她是清晰的。

她不会放开冷恕的手。

程若曦看着许倩的病房，犹豫了很久，还是推开了门。

“若曦啊。”

程父刚才都听袁帅说了，她听到许倩自杀，吓的晕了过去。

“身体没事？”

“嗯。”程若曦是一个人进来的，冷恕在楼下等她。

程若曦盯着床上的女人，目光暗淡和冰冷，仿佛躺在床上的人不是她母亲。

“为什么？”

许倩刚哭过，身子还在发抖，“我想看我生出的女儿，是不是个白眼狼…现在看来，她是了。”

“非要这么逼我？”

“对。”许倩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她浑身是汗，一动就胃部更加疼。

“你现在…做个选择吧。”

“是要我这个妈还是要他。”

窗外的梧桐树，被风吹的晃动，窗户开着，有叶子吹进来，落在程若曦的脚边。

她目光盯着地下的叶子，视线已经模糊了。

屋里安静，袁帅忍不住替程若曦说话，“妈…你别这么逼姐。”

“你闭嘴，轮不到你说话。”

“妈…”

程若曦声音像是一阵风，轻轻的，虚弱的…

许倩身子差点就站不住，她稳住身体，目光错开落在窗台上，悄悄的抬手擦了眼泪。

“要你。”

程若曦心在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仿佛被人狠狠的戳了一下，真是疼啊。

她想扯出一抹笑，发现嘴角都没了力气。

“你别自杀了，我要你。”程若曦眼泪决堤，她却强忍着，眼泪聚集变成一大滴一大滴的滑落。

滚圆的眼泪落在地上，晕染成一个水印。

“你给我点时间，我来整理。”

她声音轻的要命，许倩依旧绷着脸，“嗯，你现在走吧。”

许倩声音哽咽，程若曦想说一个好字，声音却没了。

门缓缓关上，程若曦和许倩的视线，渐渐被隔绝。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下楼的，看到冷恕的那一瞬间，她才感觉自己还活着。

她靠近，冷恕正靠着车子抽烟。

程若曦小跑着过去，冷恕赶紧接住她的身子，手上的烟滑落，烟没灭冒着细烟。

“冷恕，我们去个没人找到的地方吧…”她紧紧抱着冷恕的腰，像是抱住了一块浮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