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是Creed的银色山泉，她曾为他挑选的香水。

清澈的眸光柔和了几分，程若曦轻柔地推搡，可冷恕手上的力气却越来越大。

他不顾一切地拥抱着怀里的女人，高傲的头颅埋在程若曦柔软的发间。

前几日女人狠心的模样历历在目，他恨不得将她揉碎，放在口袋里。

“冷恕，你放手！”

声线冷了下来，程若曦猛地推开冷恕，面色多了几分故意的嫌恶。

冷恕依旧面无表情，深邃如海的视线落在女人的脸庞，眼眸如同滴入了墨汁，一寸寸愈发深暗。

唇角勾起一抹狠绝的笑，冷恕忽地偏过头，玩味的视线灼热地上下打量程若曦，薄唇轻启：“程若曦，你还爱我。”

说罢，修长的身形转身离去，大衣披覆的身影一如既往具有强大的威压，让人几欲窒息。

身体僵硬地缓缓关上门，程若曦无力地倚靠着门，瘦弱的身躯滑落，她痛苦地捂住脸庞，大片的水泽从指缝中滑落。

再次相见，再次两人相见，为何成了这副局面？

许倩的面孔在脑海挥之不去，程若曦眼底浮现一抹怆然的笑意，这一次，她不会再成为被利用的工具了。

次日清晨，和煦的阳光从窗外洒落，叮铃铃的电话铃声响起。

程若曦飞快地起身，按下接听键。

“是我。”

沉稳而醇厚的声线，如同上好的钢琴，不过是最简单的字句，依旧惑人心魄。

啪的一下，程若曦将手机远远地扔开，秋水般的眸子荡漾，充斥着惊恐之色。

是他。

片刻的沉默过后，发丝凌乱的女人终于长叹一口气，疲惫的脸上努力挤出一抹笑意，程若曦清楚，她还得面对这个世界。

重新开机，索性手机并未摔碎，她拨通了凌旭川的电话，“喂，旭川，能不能帮我再找一处房子？”

对方自然欣然答应，只是到了最后，凌旭川略一沉吟，忽地道：“若曦，今天同我一起去看看伯母吧。”

时过境迁，凌旭川不再是一心利用程若曦的投机者，如今他既然是她的朋友，便有必须要承担的责任。

电话彼端长久的沉默。

终于，程若曦松口道：“好，我们一起去。”

片刻过后，漆黑的法拉利停在门口，周围的居民纷纷侧目，目光落在那个修长俊朗的男人身上，又是一阵咋舌。

凌旭川往日冷冽的脸庞如今温润似水，他轻柔地弯了弯手臂，任程若曦将手搭上去。

一路疾驰，停在了许倩如今暂时居住的地方，并不破落，亦不出彩。

远远地伫立在车前，程若曦纤细洁白的手指紧紧地攥住衣角，急促的呼吸和躲闪的眼眸透露出她的不安。

一旁的凌旭川看了，无奈地伸出手，不大不小的力度从男人的手上传来，带来安抚的力量。

年过四十的女人似乎方才买菜回来，眉宇比往昔柔和许多，她笑呵呵地和同伴打过招呼，缓步走到门前，掏出了钥匙。

身后陡然一道声音响起

“妈。”

生了几许皱纹的脸庞顿时僵住了，许倩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僵硬地转过头去。

程若曦凝视着许倩，岁月何其残酷，往日令人惊艳的脸庞如今多了许多纹路，一头记忆中的青丝也掺了白色。

“妈，我回来了。”

再次开口，程若曦的声线颤抖。

许倩飞快地跑过来，脚步踉跄。

她一把将程若曦拥入怀中，“你这个坏丫头，到底去哪了？”

碎碎念一般的话语如同开了闸的洪水，许倩仿佛瞬间变成了祥林嫂，“整天只知道寄钱过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见到你……”

午后温和的阳光如同金箔一般跳跃在窗台，程若曦啜着馨香的红茶，清冷的眸子凝视着许倩，一颗心终于落回了远处。

不管过了多长时